今夜,此时,风雨大作。
狂风在愤怒的呼啸,硕大的雨点裹着尘埃带着压抑已久的苦闷狠狠的砸在窗户玻璃上,时有闪电伴着隐隐雷鸣如利剑般划破苍穹,却,终被黑夜湮没了。
夜色吞噬了闪电却无法吞噬我的思绪。
思绪剥离了我的躯体漫天飞舞着,精灵般飞舞出一幅绮丽的画,一笺优美的诗,一阕悠扬的歌!
这一切美好的记忆都属于我的家乡,那里承载了我太多太多关于童年的记忆,而这些记忆犹如一壶开了封的老酒,香气弥散在这个雷雨交加的夏夜,我小心翼翼的把他收藏于掌心,呵成碧绿的冷玉,凝于指尖,去书写着对儿时故乡的思念。
小小的村落安详惬意的横在山间,一弯溪水又把她温柔的拥入怀中。村旁的老井倾听着村落里的家长里短,村口的核桃树又用一道道年轮将故事一一诉说。
村旁的的那一弯溪水不知流过多少年?她从我不曾经历的过往流来,流向我不能预知的未来,而当下,正在我心里静静的淌过。她曾聆听过风中小媳妇对不幸生活的哭诉,也曾聆听过在月下大姑娘对心中情郎的私语。
年青的表嫂们河边洗衣时爽朗的笑声,壮实的老表们采石时喉咙里迸出的低沉的吆喝,与潺潺流水唱和着,如一支喑哑无韵的山野小调常常轻叩着离人的心扉!
我也时常听到街坊呼唤自己的孩子回家吃饭声音,声长声短。每次听到这样的呼喊,我总疑心是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了,即使莎拉布莱曼,多明戈也不能与之媲美。因为此时总有一幅画卷在我脑海中徐徐展开:小小的村落炊烟袅袅,荷担归来的农夫谈笑风生,一位母亲站在村口扯着嗓门呼喊:“水娃儿,回来干饭咯”!这也许是农村孩子特有的记忆,即使他们早已离开故乡多年,带着各种各样的面具在城市的钢筋水泥中匆匆穿行,为着自己的理想打拼,但这种呼唤总会触动漂泊游子那一颗颗思乡的心,在万家灯火时催促他们踏上回家的路。
杜甫有诗曰“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今夜既无如水的月色,也非白露时节,但因着这首诗,不由得我不想起老家的月儿来。碧空如洗,圆月如盘,在思乡人的眼里,故乡的月总是格外明亮。那时候,我从父辈的口中知道了嫦娥奔月的故事,知道了吴刚伐桂的故事,也知道了用手指着月亮是对它的大不敬,是要被割耳朵的,但总有太多的疑惑困扰着未经世事的我。吴刚什么时候才能把月桂砍断与心上人长相厮守,嫦娥一个人住在广寒宫会不会出现语言障碍?太多的的疑问总似解不开的乱麻,但经历忐忑之后的我知道两只耳朵安然无恙时,一切迷惑也就不再记挂于心了。
我时常想起如今夜的哪些无数个如醇的夏夜。天空繁星点点,月儿静静的挂在村口那棵核桃树枝上,时有夜鸟扑哧着投入林中,聒噪了一天的鸣蝉伏在叶下也已入睡,在一片蛙鸣中老人们聚在大树下摆着一些玄乎的'“龙门阵”。他们手摇着蒲扇,吧嗒吧嗒的抽着叶子烟,谈着抽穗的禾苗,挂枝的果实以及那些过往的轶事和当下的趣闻。他们那沟沟壑壑的皱纹中,啦啦查查的胡子里,到底有多少故事!最后都人们都在笑声中渐渐散去,这时我总怕这笑声惊醒了宿鸟鸣蝉,更担心会引来藏匿在夜色中的鬼魅!
老家,你还好吗?
今夜的河水涨了吗?有没有漫过河上的小石桥?
河岸上的“吞口”可在,你是否冥冥中守护着这朴实的村民?
家乡的一切都融于我过往的记忆中从未远去反而更加清晰。那山那水那人那事,早已幻化为一幅绮丽的画,一笺优美的诗,一阕悠扬的歌!
也许,她就从未改变,改变的恰恰是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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