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你在哪里散文

2020-04-24散文

  春天你在哪里?

  春天你在哪里?黑土地的人们呼唤你!

  千呼万唤,你没有踪迹……

  公元两千零一三年,四月十六日,北风呼啸,街上的行人步履匆匆,羽绒服还没有下岗,她窃喜这寒冷的天气带给她好运气。

  临街的小树在风中瑟瑟发抖,含苞的蕾被冷风压抑下将自己紧紧裹在壳里。

  这是一个不常见的春天,满城没有一点绿的信息。春天的大门迟迟不肯打开,据说春姑娘从江南出发,一路风景令她目不暇接流连忘返在山清水秀之间,在游山玩水中不慎将开启春天的钥匙丢了。

  丢了钥匙的春姑娘,按原路返回,一路寻找钥匙的踪迹。

  钥匙你在哪里?千呼万唤不出来,东北春天的大门打不开。

  这样的冷天气早年也遇见过,东北的春天是属于冻人不冻水。在乍暖还寒的季节里,早春的花儿迎着寒风绽放,窗前的小树早已经白花满枝桠,香气宜人满天涯。

  大约在每年的四月伊始,春风一路狂飙,将小树吹醒。复苏的小树伸展着柔软的枝条,在夜雨中孕育蓓蕾,在清明前后,绽放雪白花瓣。

  我家窗前的小树最先开花儿,它好像春天的使者。街上的小树还在沉睡中,它像一个淘气的孩子,最先醒来。吵着闹着要抢春的风头,它在某天的早晨突然绽放满树白花儿。引逗得蜂蝶儿像赶庙会那样从远方而来,围着花儿翩翩起舞。

  早开的花儿,抢了春天的风头,也令鸟儿们回来寻找自己栖息熟悉的枝头,一时热闹非凡,这个时候是一年之中,最惬意的时候,我喜欢端着一杯香茗,品茗赏花儿。

  足不出户,欣赏美景,站在窗前,听鸟鸣闻花香,此乃人生一大幸事矣!

  茶不醉人,人自醉……

  我兀自醉了!

  今年不同了,窗前的景色萧条落寞。小树在风中瑟瑟发抖,枝头上没有一朵花儿,含苞的蕾在枝头深处,躲避冷风藏匿得肉眼看不见。

  自从取暖期过后,天气一天比一天冷。最冷的那天,下了一场大雪。雪融化的日子,将天地的暖空气都抽空了,徒留下一地潮湿寒冷。

  湿冷在南方司空见惯,在网络上还是文学刊物上经常看到这样的词汇。在东北尤其沈阳处于大陆气候,少湿润多干燥。特别是春天大风掠过,漫天风沙,想不干燥都不行。

  朋友从远方来,到沈阳几天及不适应,嘴角干裂,鼻子冒火。

  今年春天沈阳没有干燥,出现少有的湿度。地皮不干,空气湿润,仿佛将江南的湿冷全盘复制粘贴而来。

  春天你在哪里?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版本。有人说春姑娘将开启春天的钥匙丢了,她在江南寻找呢,还有人说春姑娘丢了,现在满世界发寻人启事,出重金找寻她。

  春姑娘是丢了,还是春姑娘寻找丢弃的钥匙?人们一时弄不明白,农民伯伯更是着急,如果一直不打开春天的大门,被拦在外面,春播不成笑谈?

  在人们翘首以盼中,风在寒冷中酝酿新闻……几个版本诉说春姑娘的故事

  风杜撰的八卦,越传越离奇?人们不禁要问?北风从西伯利亚而来,将那里的冷风带到沈阳,南边的事它为什么知道得一清二楚,他的言语值得怀疑。

  八卦也好,胡言乱语也好,春姑娘迟迟不来是事实。

  今天去市场买菜,偶然在小区的地摊上看见往年来这里卖菜的农妇。她一身冬天打扮,棉袄、棉裤、大棉鞋,外套一件羽绒大衣。她的打扮和城市格格不入,但她站在风中不卑不亢,昂首挺立。

  她家的西红柿,是市场上最好吃的品种,是喜欢买熟人的东西,还是吃惯了她家的味道?

  今年的西红柿个头却很小,吃起来味道还算不错。她是个很健谈的女人,为了生意自然看见我老早地打招呼:今天真冷,瞧我穿这么多,和沈阳人就是不一样。那些小女孩儿穿的那么少,没看见谁冷。

  她对自己的行头有些不好意思,自我解嘲地和我说。

  “谁冷谁知道,我也是冬天的打扮。就差羽绒大衣了,我里面毛衫,外面大棉袄。”我和她说话的时候,浑身打颤,家里外头没有暖和的地方。

  “买点西红柿吧,和去年一样的好吃。”她极力地推销自己的产品。

  “和去年的一样?怎么没有去年的大。”我对她的说辞有疑惑。

  “今年多冷啊,西红柿长不起来,我比你还着急。你看我从家出来穿这身衣裳。都快中午了我也没暖和啊。”农妇说着,掀开羽绒棉袄让我看。

  我看见她羽绒棉袄里面还是小棉袄,毛围巾将脑袋包得严严实实的。她真的穿不少,我低头看自己也没少穿。

  “今年冷啊,城里好像比农村暖和些,再这样冷下去,地都种不上了。”她说话的时候显得无奈。

  “是吗?这么严重?”我们居住在城里,只知道冷得受不了,不知道地里的事,更不关土地能不能播种?

  “我以为只是天冷些,没想到问题这么严重。地种不上可麻烦了……”我不知道为什么,竟说出这样的话,让别人听来好像我杞人忧天似的。

  沈阳的菜是一天比一天贵,西红柿的价格比正月都贵。其他蔬菜就别提了。禽流感困扰国人,现在人们放心吃的就是蔬菜,可是老天发威,将春姑娘囚禁别处,还让风放出风言风语,迷惑世人,搅乱视听。

  在风中和那农妇闲谈一阵,提着买的菜,往家走。脑海里浮现当年,当年也是这样的天气,那个春天也是很冷。那年是我下乡第二年。

  过了年,春光明媚,感觉天气一天比一天暖。回知青点衣服精简,将防寒的衣服大多数丢在家里,只穿毛衣毛裤。在那个年代流行这样的顺口溜:毛衣毛裤,没事耍酷。溜须拍马,一个顶俩。冷天帮冷,冻得哆嗦。热天向热,汗流浃背。

  某天,天气阴冷。下起小雪,雪花儿被西北风吹得粉碎。黑土地仿佛又回到寒冬腊月,天寒地冻。遭遇这样的冷天,没有棉衣棉裤,那冷令人终生难忘……

  站在地头,被冷风吹得瑟瑟发抖。女知青们个个面色苍白,男知青们上下牙直打架,咯咯地响。

  冷风顺着毛线的缝隙往肉皮里钻,冷的人直抖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暖和暖和。

  天不作美,那年的天气和今天的天气一样,太阳脱岗,不知道躲到哪里游戏玩乐睡大觉,让乌云当道。

  穿着水田靴子,站在水里育苗床。冷从脚底直抵脑袋,全身冷透了。

  那会儿爹妈没看见,如果看见一定心疼。人家社员棉袄棉裤穿着,我们知青的棉袄棉裤都在家里。

  哎,真是吃了哑巴亏,有苦难言。

  忘记了四月还有寒潮入侵,被明媚的阳光诱惑,不记得还有冷天!在乍暖还寒的春天,品尝冷的滋味。

  二线们嬉戏我们:城里来的小丫头,美丽冻人。

  那段难熬的日子,我们拼命地干活让自己暖和起来。当年我们年轻,冷过后忘得一干二净。今天站在风中,突然腿有些疼。这腿疼是不是当年落下的病根,谁也说不清楚。

  感慨岁月不饶人,冷风也欺我面善好脾气。街头那个小姑娘,穿的那么少,也没看见她冻得瑟瑟发抖,看见她想起当年的自己,谁冷谁知道。

  急匆匆地往家走,脑海里还盘旋着冷。那年过了五一开始插秧,冰冷的地下水抽上来浸泡稻田地,脚踩在没过小腿的泥水里,享受冰冷刺骨的滋味。二线们嚷着腰疼,有的都哭出声来。那会我们年轻,不知道腰疼腿疼的滋味,只知道大井水抽上来彻骨地寒。心想冷过去了,明天太阳出来就暖和了。

  一连几天这样的冷天气,我们都在水里插秧。当初没有什么反应,如今这腿见不得凉,遭遇冷风就像进了冰窖。

  越是冷,越想着遭遇冷的过去,不由得冷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春天你在哪里?我千呼万唤你怎么不理我。我喜欢你,总能给我们带来欣喜。某个夜晚润物细无声,令早春的花儿生发。

  我喜欢你,在天地间扯着一帘雨幕,让绿叶绽放新芽!鹅黄的绿色,多像新的生命降临人间。

  春姑娘,你迷失在哪里?春天的大门必须你开启。农民伯伯期盼着你,广袤的黑土地欢迎你。

  你不要彷徨,不要迷离,沿着东北方向一路前行,就能找到沈阳,找到大东北。

  沈阳的大门开启后,让你感受不一样的春天。沈阳虽然没有江南水乡的小桥流水人家,风景如画。但黑土地的一望无垠,一定令你眼界大开,心旷神怡。

  春姑娘真诚地邀请你,请你快快来吧!生活在黑土地上的好女儿,会以十二分热情招待你。那醉人的绿叶儿,等你来绽放馨香;那红的桃花、白的梨花、粉的杏花儿,装点你的发髻,让你成为全世界最美丽的女孩儿。

  春天的大门,等待春姑娘开启,春天的钥匙你在哪里?

  春天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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