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在北环的城际散步,成片的桃林在时令中默默捻拢着跫律,以致我受宠若惊,惜步若轻,心叠一幅幅靓影:枝头悄悄争风,芽眼蕾孕萌萌,瓣蕊慢慢放大,片片流云脂红。
世上的事就是如此,爱着的总觉的完美。
唐代诗人崔护牵念着她,一首《题都城南庄》让后人传唱千载: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很难想象崔护当年的落拓心情,名落孙山,求水遇惜,一见钟情,牵念不已。对于有情人来说,跋涉爱河的`时光总会常驻在追忆的韶华中。那么,桃林中的我,总蹀躞在夭夭的背影中。
《诗经·桃夭》曰:“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那是以物喻人,兴也,比也,无论如何相思是不易的,以致我每每临蹊,看到的尽是一阙阙珠圆玉润的诗词,纳闷那桃蕊虞思虞思,不是骚客成全了自己,而是自己造就了诗人。颇有当年宋相王安石的联想:“山桃野杏两三栽,嫩蕊商量细细开。最是一年春好处,明朝有意抱琴来。”
总觉得春天的艳阳里,写满了桃夭的娇羞。温馨,剪没了距离;钟情,就在那摸不着香薰中。
尽管,春天,在我睡着的时候悄悄来临;尽管,桃花,在我梦境中秘语私奔;尽管,牵念,在我心湖的素笺上泼墨耕耘;爱着的,哪怕那花开的一瞬。
常常想,人们念念不忘的不仅仅是桃花,还有那隐在其后若即若离的实载。剥开时絮,见到的是历经严寒涅槃的“菩提”,思念是温存,回味是缱绻,尚飨的是生命历程的幸福。
“春来三月香风送,便是花奴问君安(明·唐寅《桃花庵遇仙记》)”。若此,可想每一朵花,都是为了懂她的那个人而开放,如若心心归一,春风做媒合卺,莫不是这人间最美的伉俪。
情人多思,春风里桃花眯眼,是赏春?赏花?还是赏人?
元稹“桃花浅深处,似匀深浅妆。春风助肠断,吹落白衣裳。”咏花无疑。
杜甫“桃花一簇开无主,可爱深红爱浅红?”可谓度春。
陆游有诗:“桃源只在镜湖中,影落清波十里红。自别西川海棠后,初将烂醉答春风。”鉴象朦朦胧胧。
至于冯唐那句“春风十里,不如你。”自然是心中的牵挂。
人是否有第六感觉众说纷纭。但漫步桃林总觉“尤物”与我对话。是它,是她,还是它(她)?这或许并不重要,关键是在桃红绽放出的一阙阙诗词中,我读出了春的气息,品出了风的底蕴。
在一个人的光影里,寻一份清淡安然,让心绪常驻在春的禅境中修悟,多好!
白落梅说:“人只有将寂寞坐断,才可以重拾喧闹;把悲伤过尽,才可以重见欢颜;把苦涩尝遍,就会自然回甘。”桃花一路走来,纳孕冰清玉洁,和寒拥熙之气,自然凝结成珠词佳句。人呢?历经风雨,坎坷流离,静思慈悲,不也是朵朵人面桃花么!
白居易说的好:“岁岁年年花相似,年年岁岁人不同。春风有意艳桃花,桃花无意惹诗情。”如此道来,我便陶醉在香风脂红的诗韵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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