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北的山叫山而非山,这儿的山失却了石的灵气,失却了绿的映衬而变得格外真实;渭北的湖叫湖而非湖,这儿的湖不是小溪的浑然天成,而是筑堤成坝的人工杰作。常年的水土流失让山变得怪峭,旱涝两期退涨让湖有了明显得盈缺的痕迹。在水气缭绕似雾非雾的湖面上,数着那微微细波,端详着与船赛跑的浪花与水鸭,毫无保留地把那份对山水的钟爱献给了自然,让自然风光来沐浴这疲惫无所依附的灵魂。泊船靠岸,丝丝柳条在石桌石凳上找扫了自己荡漾不息的影子,而那些卸去了浮躁来此娱乐休闲的人们,既在这儿享受这份难得的清幽,又在无欲地参悟着生命的意义。喝一杯啤酒,尝一口虾,谈一席话,摇一浆船,这是何等的畅快淋漓、逍遥自在。
天赶走了多事的云,却又把笼罩在山涧的雾气装在游人的眸子里,让人顿感飘飘欲仙、超然脱俗。倘若真得能时回世转,我定当不负众望,找伯牙来抚琴弄曲,为风景独好的这边找点“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的感觉。
记得史铁生在散文《我与地坛》中曾说过,人的名字叫欲望,如今细思漫想确实如此呀!正因为普通的人无法超越荣辱得失,无法淡泊以明志,无法宁静以致远,更无法领略那钓胜于鱼的闲适雅韵。于是人们在这个利欲熏天的大千世界中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有人如鱼得水地成了商人,有人左右逢源地成了名流,有人平步青云地做了达官,有些人欺世盗名的成了学问家,而那些芸芸众生依然穿隙在这些商人、名流、达官、学问家所构筑地框架里,有智者吃智、无智者吃力的苟且、卑微的活着。生存的压力让他们忘却了美的概念,一个劲地在工作环境与家庭琐碎中不断更迭、循环着生命中的每一天。精神颓废、身体地疲惫只会因为他们的平凡微小而 不断延续,直到一夜暴富、一夜成名或是劳疾而终。那些社会的达官贵人凭借着钱与权竹马观花的走过了祖国乃至世界的山山水水,平凡的人们掏不出足以让他们踏遍锦绣山河的经费,于是在街头的小园或是在所能承担经费的范围内一屑风光。
其实让人值得一去的地方很多,省内外的、市内外的、县内外的,而能够让人百看不厌的地方却很少。当我们旅游的目的不再是日后的一种炫耀,而是为了卸去身心的疲倦、领悟自然的教诲、反思自我的错失、提炼自己审美的能力。一切的功过是非、贪婪欲望都会在这无佛却似有佛地清静淡雅中被轻轻拂去心坎上的尘垢,沐浴掉风尘仆仆中的汗腥味,成了一个再教化便成佛的俗家弟子。
当理想成了有阶段性地兑现或是完全地梦想成真,那已完成或是未完成地理想若要继续,这时候的理想便沦丧为欲望。于是欲望象恶魔一样让你贪得无厌、让人挺而走险、让人欲壑难填、让人孤注一掷、让人一败涂地、让人遗臭万年。欲望造就了狼子野心,卷起了战争,出现了强掳弱食。于是历史在血雨腥风中不断有了朝代的缘起缘灭,一切人世地功过是非都因岁月的久远遗弃而成为了一掊黄土。而后人依然在根深蒂固中效仿着古人,把那演变不多进化不了的古时迂腐,淋漓尽致地隔世隔人地保存下来,用来调剂社会的和谐、均衡人类的兴亡。
用安逸来淡化贪婪,用理智来抵触欲望,用布衣来踏青垂钓。在心远地自偏的隐者风味中,带者无欲无求的惬意,重审生命的意义。只有这样人与自然的和谐,你才能乐自然之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