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午夜里飞行的散文

2018-11-15散文

  【午夜】

  总习惯在午夜十二时醒来,摸索着点亮床头的小灯,颓废而无助地靠在床上,半分的混沌,半分的无奈。

  坐在电脑前面,用半小时处理完该负责的事,接下来就是长时间的空白。很习惯在这样一个个夜里,去想念该想念的人,大部分时间,神经麻木得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胡乱地猜测大洋彼岸的他此时该在做什么。这也许是好事,代价就是,不麻木的时候,更加地痛彻心肺。柔软的疼痛,不是没有道理的。

  夜是安静的,没有半点人声,偶尔敲击键盘的声音,沉闷而又琐碎。小区里一向安静。

  昨夜,我的窗忽然开了。那扇窗,我从来不曾开过,窗帘也不曾拉起过。坐在电脑桌边,只觉得凉意不断袭来,光着脚跨过床沿,发现窗竟开了,我静静地望着窗外的黑暗,笑得莫名。竟没有半点骇怕。我宁愿相信……

  这样的夜,这样的暗,适合用来想一个人,很用心,很专一的,去想念一个人。在漫长的白天,我宁愿用睡眠来掩盖我的脆弱我的一切,只可惜,我不能控制我的梦境。

  有人说,梦得太真了,也许就变成真的了。适才,我梦见自己在他卧室的门口,久久地,久久地望着他的睡颜。不知道,他醒来会不会发现,那原来关紧的门,竟已洞开了……我宁愿相信,他曾因为思念我,而来过……

  【音乐】

  习惯了在醒着的时候听音乐。我曾无数次感叹:没有音乐的生活是多么枯燥乏味呵。人类已经堕落到了只能在偶尔瞬间才能找寻片刻宁静的地步了。音乐是最好的伴侣,而在这样的夜里,最适合不过的就是那张“道禅”。

  那是一种奇妙的体验,洞箫,铃鼓,木鱼,大钟的撞击,明明源自于佛家梵音,我却在耳边听出无数红尘间的沧桑和无奈,行云流水的节奏,哀哀凄凄的调子。那一名为《问道》的曲子,在猝不及防中击溃我所有的伪装,瞬间让我泪流满面。我甚至不知道那点脆弱在哪里。所谓问道,问的,又是何方的道。

  人在轮回里,遭受着形形色色的堕劫,又有多少人能跳得出这个圈子?

  我们都爱听音乐,记得那时候跟他抢着放CD,嬉笑着由得他听迪克牛仔的歌。一开始并不喜欢牛仔的嘈杂,总觉得太烦,后来一个人的时候静静地听,才渐渐开始喜欢,那种沧桑和颓废,让我至今想起来还会流眼泪。从此喜欢上这个长头发的歌手。有时候,男人伪装得毫不在乎,其实脆弱得比女人还不堪一击,所以,我们都要好好地爱护彼此。生命,原来是这般的脆弱。

  【香水】

  屋里总弥漫着一种淡淡幽幽的香氛,在静谧的夜间尤其明显。初时是无心,拿回家加班的资料里,总夹杂着这种芬芳,同事问起,我也不知如何解释。后来细细搜寻,才发现是一瓶香水惹的祸。

  毒药,CD的香水,紫色的小瓶子,透明圆形的瓶盖。比绿毒多了一份更浓郁的女人味。是生日时朋友送的礼物。似乎提醒我已经到了不能再蹦蹦跳跳装小女孩的年龄了。也许,在他们眼里,我该是个成熟的女人了罢。但是,却极少用这款香水,嫌它太浓,所以只把它放在梳妆台的抽屉里,打开盒盖,并没用开启瓶塞,但那股香氛,却是透过抽屉,湮染到空气中来。而且,比直接用在人身上,好闻了许多,那是它的中调和后调。CD果然不是玩假的,毒药,也并非我所想的那么一无是处。至少,它是我用过的最好的空气清新剂。

  最怀念的,就是那款“午间飞行”香水,出自娇兰一九三三年,保罗娇兰之手。为它命名的是写《小王子》的读者。方方扁扁的瓶子,很淡雅很贵族的派头,不容得人不喜欢。这款香水属于东方甜香型,柑橘前味包含橘花、佛手柑、柠檬、橘皮及橙花油,中味则包含花梨木、茉莉、西洋水仙及伊兰花,而龙涎--菠莎迷科香系的后味包含肉桂、香草、檀香、安息香、白檀香、麝香、龙涎香及皮革香,前中后三个基调都是迷人万分。只可惜,现在早已停产,国内是再也买不到了。拥有这瓶香水,是在三年前,多么遥远的三年呵。而现在,只余下一个香水瓶,还孤零零地躺在记忆的某个角落里。我曾在广州,深圳,上海这三大城市最大的购物中心和香水专卖店搜寻,都是摇摇头没有货源了,但是,现在他们一般会推荐你购买娇兰的“轮回”。

  那是另一款娇兰香水,轮回,我曾为它的名字深深醉倒过,轮回,那该是多么神秘浪漫的事,据说,是制造者为了献给他最爱的女子而推出的。同样是东方香型,掺杂了一些植物清香,但相比较之下有些浓烈,瓶子也漂亮,金色和红色交织得不错,有着比较强的印度味,却不适合多用。

  现在最常用的是Kenzo的水之恋,很简洁的透明瓶身,瓶颈上有一圈淡淡的蓝,很淡雅的香味,若有若无,几不可闻。用香水,有时候,只是为了一份心情。还记得,在他的衣柜里洒上一两滴男装香水,被他抱着的时候,就笼在一分淡淡的烟草味和淡淡的香水味里。也许,那就是男人的味道?

  【睡衣】

  跟夜晚有关的另一样东西。如果,是女伴间相互调笑,我会告诉她们,裸睡有多么舒服,对身体有多少好处。那种身无寸缕的自在,简直叫人沉迷。但更多的时候,我是清醒着,所以,我穿着睡衣。女人的睡衣是另一种风情的演绎,相较于内衣。

  衣柜里或挂着,或叠着,零零落落的睡衣里,纯棉的,真丝的,软缎的,各种款式。最受宠的,自然还是真丝睡衣。有时候是吊带的,长长短短,喜欢那种贴了肌肤若有若无的挑逗,滑腻得无法想像,倘若,让我不得不穿上睡衣入眠,我会选择一件真丝睡衣,只有它,才能像第二层肌肤那样,不会觉得有太多的障碍和束缚。

  记得有一次出去旅行,同行的是一个小我几岁的女孩。一起在卧室里换衣服,她的睡衣是一件纯棉娃娃式的,我望着她笑,那是一张多么天真无邪的笑脸呵。她翻着我的包,里面是吊带的真丝睡衣,深蓝色,上面有一朵暗色的玫瑰盛开着。女孩子羡慕地说,真漂亮,我以后也要穿这样的睡衣。我抚着她的脸,告诉她,长大后,她也会有这样的睡衣,这样的故事

  而我,也是从娃娃式的棉睡衣,走过来的。

  想起睡衣。以前出去玩的时候,总带两件式的,上衣和裤子或裙装,结果,每次都会在酒店拉下,有时候是背心,有时候是裤子,而那几款,偏偏又是自己极喜欢的。后来,只好带一件式的睡衣出门旅行了。

  现在,我穿着一套棉质的睡衣上网,淡蓝色的底,深蓝色的格子,在袖子和裤边上衬着蓝缎的滚边,小翻领,有四个钮扣,穿在我身上有,有点肥。是的,这是他的睡衣,放在家里没带出去,而我喜欢那种体贴,似乎,还可以感觉到他的气息在身边。思念,就这样无边无涯地漫延开来……

  【床】

  我的脚搁在床上,双腿上盖着被子,电脑在床侧。这是我在夜晚最常保持的姿势。

  我睡的是一张一百二十公分的单人床,不大,米黄色的基调,细细密密的树脂纹。床上没有床头柜,很简单的式样,宜家的作品。其实我原来喜欢睡大床,那样翻来覆去都很自由,横着,或者斜着,都可以,怎么都不会掉到床下去。虽然我的睡相还是算老实的。睡过最大的床,就是在酒店套房里,那床超过一米八,横七竖八的,再睡两三个我都不觉得拥挤。

  我喜欢床,每次倦极,下了网我就躲到床上去,每张床上都垫着柔软温暖的毛毯,而不是凉嗖嗖的床单。我记得曾经我们睡过只有床垫的床,那时候把房间布置得偏向日式,理所当然地把床架丢到一边,喜笑颜开地在只有席梦思的床垫上蹦跳,那床不大,也只有一百二十公分,但两个人睡在一起,竟不觉得挤,我老老实实地窝在他怀里,一觉到天明,醒来发现他的手枕在脑后,悄悄地往下缩了一缩,生怕他的胳臂发麻,数着他的心跳声,天就亮了。

  后来一张床就是大的双人床了,我特地去选了他喜欢的蓝色床单床罩,冬天里,习惯性地垫上一床毛毯,那毛毯上,是一朵粉色的玫瑰,用黑线简洁明快的勾勒出线条,没有纷繁复杂的图案,很是暖和。只可惜,换了房子换了床之后,他便出国了,回来的次数并不多,这床,也老是空着。因为我觉得一个人睡,太冷清了,总是感冒,每次夜里,就抱了枕头和棉被,窝到小沙发床上去睡。

  忽然发现,我不再喜欢睡大床了。

  【明星·男人】

  这两天在看影碟,男主角分别是汤姆·克鲁斯和布莱德·彼特。

  很少去欣赏电影明星。一向后知后觉地被人笑话,总觉得无论多么英俊帅气也不过皮相一副,我宁可欣赏那些老牌演员精湛的演技,譬如,达斯汀·霍夫曼或者哈里逊·福特,甚至克拉克·盖博。所以,直到看了他俩的影片无数部后,才发现这两个将近四十岁的男人,颇是讨人喜欢的。

  最欣赏他俩在《夜访吸血鬼》中的扮相,两个同样长相俊美,演技高超的男人聚在一起,谁都无法掩住谁的锋头,相映成辉。这部影片唯美之极,中古世纪的传说带着血腥的美丽,尤如蓝丝绒般的贵族气息。整部影片就象纯黑色丝绒上映衬着一朵鲜艳欲滴的红色玫瑰,而那盈盈欲滴的露珠,就是鲜血凝结而成的。今天看完彼特的《旧欢如梦》和汤姆的《律师事务所》,我懒洋洋跟朋友在电话里说:“我喜欢他俩偶尔天真的眼神,这是成熟男人最叫女人疼惜的地方,简直致命。”谁说女人不好色?

  汤姆·克鲁斯和布莱德·彼特是不同类型的男人。我并不了解他们在现实中是如何的人物,但在影片里,汤姆永远是雅痞形的男人,无论哪种扮相,都无法掩盖那种与生俱来的骄傲,西装革履,头发整齐,一丝不苟里带着一份浪子的情怀。而布莱德.彼特却是实实在在的浪子。牛仔裤或者休闲衫永远比西装更适合他,长发披散骑着马奔跑的样子,在《燃情岁月》里迷倒了他的嫂子,这个不羁的男人,比汤姆更加狂野,更加具有野兽的气息。

  可是,他们偶尔闪现的天真眼神,才是最叫人迷惑的,因为,同样的眼神和脆弱,我曾在一个男人身上看到过,喜欢他们,也许是因为能找到那么一点相似的感觉。男人有时候,活得比女人更辛苦。所有的坚强,都不会无懈可击,而女人天生的母性里,总会想着去保护自己爱着的人。温馨,成了最好的港湾。

  我想起他躺在我的腿上假寐的日子,手指慢慢地梳理着凌乱的头发,偶尔一两根银白色的发丝,会让我的心丝丝地疼起来。那时候,他的眼神里,也纯洁得如一个婴儿,毫无防备,满满的爱意。这样的男人,怎么舍得不去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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