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的葡萄,熟了。
记忆中总有些许柔软的地方,不一定很伤,如细雨绵绵,悄悄打湿感伤的心房。
看着眼前这串串紫葡萄,不觉失神,那年的他们,那调皮的身影,还在吗?
记忆中,外婆小院里的葡萄最是喜人,一串一串,紧紧相挨,那时的我们可聪明了,怎会等到葡萄全熟了再去摘呢,那不是给麻雀送果子吗,我们呀,总是攀爬在葡萄架上,到处找呢,两位表哥可是这树上的小猴子,身手敏捷着呢,我摘不到的他们能爬上去,我没看到的他们能找到,所以呀,我的收获远比不上他们,好在我聪明,“哥,你看,那儿有只麻雀飞上去了,快看快看。”手指着葡萄架最里面的方向。 “哪儿呢哪儿呢,我看看。”哥哥转头去看的瞬间,一把熟透的紫葡萄已转入我的小篮子。
“哈哈哈,没了,飞走了,对,飞走了。”我看着这珍珠般得果子,笑得前仰后合。
“是呀,飞走喽,飞到别人家篮子里去吃喽,哈哈……”哥哥看着我宠溺的笑了,想必他也是知道的吧,只是配合我罢了。
儿时的我们,就这样看着葡萄藤一点点泛绿,一段段爬满外婆搭好的葡萄架,然后长出那些可爱的小葡萄。只是,那一年,我们还没来得及看葡萄缀满枝桠,麻雀来和我们抢食,葡萄架就拆了,看着那倒满一地的葡萄藤我的眼泪一滴一滴落在蔓上,真希望我的泪在这藤上开出绚烂的花,结出诱人的葡萄,可是,它终究只是在日光下蒸发了。
哥哥一家去了别的城市,葡萄架从此消失在眼前,儿时的那些欢乐就这样渐行渐远。一次,我途经一片葡萄园,就走下车,站在那儿出神,凝望着那片深紫,耳畔仿佛又想起那银铃般清脆的笑谈,“哥哥,有只麻雀飞过去了,快看快看。”我转身,却再也没有比我篮子里多的紫葡萄给我抓,再没有人像哥哥那样故意逗我“哪儿呢哪儿呢?”
如果总有一段记忆要被抽空,我希望属于我的纯真不要被时间磨平,记忆会在回忆的河流中开出绚烂的花朵,如果可以,我会用那葡萄藤编织成绕颈的环,可坐的船,随着记忆的流水一路飘零,到达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