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残阳醉凤山散文

2018-11-25散文

  安康是个山城,许多奇山异水不亚于全国各地的盛景。大巴山的山系中有一个林壑幽美山峦叠翠的山脉叫凤凰山,凤凰山中又有个高峰叫作鸡山寨,也称作大东山,也许是相对于西边的凤头而言为东山吧。

  大东山的四季和朝暮都有景观,而日落是最有意思的,你可以极目千里,看着夕阳在你的视平线以下缓缓坠落,看着那个給万物以生机的“救世主”在你的脚下俯首称臣。没有日薄西山的悲凉之情,没有“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惋惜之情,只有“行至山巅我为峰”的豪气和“一览众山小”的霸气!

  平常的日落,不过是云裁落日,残阳饮血,红霞漫天,万山披金,最后完全坠落,把光明丢给星月和灯火。平常的落日简洁明快,她火辣辣的浓艳让你不可抗拒,不容迟疑的决绝让你来不及惋惜。

  可是雨后的落日就不一样了,就像一个妖娆美女多了一层面纱,又像少妇穿的开高衩的垂踝旗袍,勾人魂魄,引人无限遐思。

  雨停了,混沌的天地开始收起云幕,只见云归云,雾归雾,各自在各自的领地里策马奔腾。似海啸,排山倒海;如飓风,席卷一切。瞬间,天空似被撕开的帐幕,云开始有了形状,比攢起的雪堆要明亮,比堆砌的棉花要飘逸。天幕也变成了透亮的蓝色,整个天空越来越像雪浪轻漾的海洋。风似乎还是不遗余力,云朵越来越薄,越来越透亮,像探戈一样的节奏,像现代舞一样的狂热,最后归于轻舒水袖的舒缓和轻淡。

  也许是高空以下的水雾回落了,也许是天上的云都通过什么渠道流转到了山间、山头。它们迅速的汇聚,在山头凝成云朵,在山涧织成锦缎。还有许多散兵游勇继续在奔腾,寻找归路一般。转眼间,所有的散兵游勇已归队,条条素锦铺满山壑。

  不知何时,西方的天空已是霞光万丈。落日是半个透亮的黄点,近处的云层一片通红,再远一点的云层就是曛黄的了。西天的云层整个是暖暖的橘黄。天空由远而近,曛黄,浅蓝,湛蓝。

  再向下看,太阳落下的地方不是山,而是海,是云海。黛色的山有的露出点山尖,有的露出了半个山体,蒸腾的云海从脚下一直延伸到海天相接的地方,延伸到太阳落下去的地方。几缕霞光射向海面,浮光跃金,忍不住紧追着这层金光看,想看看会不会有金鱼跃出。

  不知是眼睛看累了,悄悄的休息了会,还是有个魔法师一下收回了霞光。天际线上只有一个亮黄的月牙了,近处的天空酱紫越来越多,云海罩上了一层金色的薄纱。

  转眼间,天海又十分的分明了。天际线处一道金光,天空一片曛黄,云海上面的金纱若有若无。浓浓的白色云海显得比天空更加厚重沉稳,而这厚重沉稳的云海就在你脚下,那是一种莫名的踏实,仰望天空时的遐思都比不上这份踏实的惬意。可能这就是为什么老人们常说:人应该脚踏实地,不应该一高兴就把尾巴翘上天。

  最后,天际只剩下一抹黄,云海染了山的黛色,群山罩了夜的黑衣。

  雨后天晴的黄昏,站在大东山之颠,领略了风的狂欢,享受了色的盛宴。当最后一点曛黄像残羹冷炙撤退了以后,人的心也如这短暂的黑暗,无比沉静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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