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宵的散文

2018-11-26散文

  很多年之前,我的父亲还活着,母亲还年轻,妹妹还年少,我还天真的时候,我觉得一家人在一起吃饭、爸爸给我讲故事,妈妈教我写作业,妹妹偷偷地把她剩下的半块糖给我吃,便是这人间最幸福的时刻。是最知足的良宵。——小记

  小的时候盼着长大,长大的时候又怀念小时候;小的时候哭着哭着就笑了,长大以后笑着笑着就哭。时间依旧是不紧不慢的变化,指针依旧在有24个时刻盘里不知疲倦的走着。但,我已经有了一张被时光雕刻过的身体和紧锁眉头的面庞。

  我曾经站在村口的小桥上望着远山驻足,在心里暗暗发誓:有一天我一定会走出去不再回来。那个小小的愿望在我的心底沉淀了6年,然后我就真的离开了不在归去。决绝、毫不留恋、义无反顾地到了山的这边。但,小小的心中,却在很多个漆黑的夜晚,盛满念家的情绪,如火如荼的燃烧着倔强的青春,却在每一个天明忘记,继续前行。

  我有很多年的时间,在少年的记忆中尘封了我幼年的真实。或许是父亲刻意而为,或是我自己忘性太大。有一天,记忆如泄洪的闸,一旦打开便满世界汹涌。我的幼年便是在爸爸不断的行走中成长,是在妈妈的怀里安睡的某一个暖阳的下午。

  在云贵高原,在苗寨,在乡村,看着那么多淳朴的孩子,真诚的呵笑的老人,憨厚的语句,笨拙的小游戏,却让我久久的怀恋。我甚至忘记自己的年龄、身份和他们一块玩。我可以毫不顾忌地上是否干净,坐下去和老人唠嗑。谈天说地,无所不聊。和田地里的人并无二致。

  我误以为我也曾经忘记那些与田地、山村有关的记忆和能力,原来一切都不过是我们自己在披着一件伪装的外衣,悄悄的催眠自己。渐渐的久远,不归去也就真的忘记。我留恋清风、绿树、生长的禾苗、鸣叫的虫子,与生俱来的熟悉和懂得。面对贫穷面对无辜面对坚持,都有一份我虔诚的理解和懂得。

  我从来不同情任何人,在我看来同情是最大的施舍。而施舍是对对方的不尊重。我只是理解、帮助罢了,因为在平等的基础上,一切都是可以敞开心胸地去面对。在苦难中坚持的人,永远都是拥有强大的力量的,会感动我这已经麻木不仁的生活状态。

  到达一座城市,驻留在一个角落。在钢筋水泥的世界里,看不到草长莺飞的春天、听不到鸣叫的虫儿和夏夜里的萤火虫,也无法种得出庄稼,隐秘我内心的平实而又渺小的渴望。画出一幅幅只有我自己看得懂的人间四季。

  我们是无辜的,处在这个急躁的世界里。身边有一些朋友催促我出一本属于自己的书。我迟迟不行动。其实并不是我不愿意去做,而是现实太吵闹。我们处在一个贱卖知识、无人看书的时代。我时常在书店看到我的一些朋友的书籍躺在门外,5块钱2斤,任尔选购。我惧怕有一天我自己要是发行一本书,我害怕会出像这样的情况。原谅我吧,我没有勇气来面对自己的书躺在地上,被贱卖,就像无论如何,我在这个城市,都坚持我自己的信仰。

  这个世界,终究是把我慢慢的催促的忙碌。母亲一个人回到家中,过着并不是舒心的生活。我可爱的妹妹在另一个城市过着自己的生活。我们再也没有那个幼年的和睦相聚的时刻,但我深知,我们的幸福都会在时光的河流中慢慢堆积的美满而又丰盈。

  三月,终究还是雨的季节,下了满身的清凉。这是一个潮湿的夜晚,在我眼中也是美好的良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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