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活在物质层面并不断炫耀着富有的社会散文

2018-11-30散文

  初级阶段,一部分人先富起来。

  前几天我外出开会,在酒店的大堂的阅报室读到一本标注着“高贵、世俗、闲适、情趣”刊头语的杂志《品位》,会员读物,一种供企业家,也就是老板们读的杂志。我不是老板,只是这世界太小了,偶而和老板们擦肩而过,于是,我在这本高贵时尚的杂志里读到冯小刚的一篇文章《像打高尔夫那样生活》,他说:“高尔夫是一项高高在上的运动,是少数人的运动,是成功人士给自己的奖励,是对你过去付出努力的一次分红。我们可以想一下,1000多亩地里,有那么多服务的人,却只能容纳几十个人在上面打球,所以不可能成为大众的,我看不到这样的可能性,如果您一定要这么认为,那是骗人的,我是说实话。”

  确实是实话,他成功,他有权利说,他“像打高尔夫那样生活”:“我大概一年打100多场球,平均一场球花费2000块钱。冬天去南方打球,几乎是打球花费20万元,住店是10万元,一共是30万元。我今年是50岁,我再打30年球,今后我打球的钱需要1000万元,这是不包括通货膨胀,不包括贬值的情况。一个工薪阶层甚至年薪100万元的人不敢像我这么打球,他可能打三四十场,年薪100万元的人不可能把他收入的30%拿出来打球,他得供房子,还有很多的消费。”他还没有提到如我辈月薪几千元只是吃饱肚子地活着,还有,腰上栓根绳子牵着三四岁的儿子清晨扫大街的清洁女工,更有不幸的人儿为几万元出卖自己的肾……

  这个世界的确太小,我也经常和富人们擦肩而过,他们7000万嫁女:2012年3月18日,三亚,山西柳林首富、联盛集团董事长邢利斌在三亚丽思卡尔顿酒店为女儿举办大型婚礼,并邀请了很多明星到场表演。据知情人透露,这个盛大的婚礼总费用超过7000万,专门花费数千万元从北京请了最专业的婚礼策划公司策划,包下了丽思卡尔顿、万豪、希尔顿几家全球顶级五星级酒店,还租了3架飞机载亲朋好友到三亚。

  有人“羡慕嫉妒恨”,便出来脱这个富人的裤子:《7000万嫁女煤老板咋发家?》,调查发现,当年邢利斌以8000万元的“白菜价”卖下储量15亿吨的国有煤矿,平均每吨仅付出0.57元……你知道现在的煤炭行情吗?最新行情(2012年03月28日)山西的煤每吨700元。

  昨天新闻,山西煤老板组团买飞机。“山西交通不便,我买飞机代步……”一个女人很轻松低调地对记者说。如同,我买一辆自行车。

  活着。

  美国有个心理学家马斯洛把人的需求从低级到高级分成了五个层次:第一个层次,生存。也就是活着,生理上的需求。接下来分别是安全需求、社交需求、尊重需求、和自我价值的实现。可,我们,现实是,无论穷人还是富人,都还在第一层次上,低水平地活着和高姿态得活着——生理需求。区别是,富人活着给人看。

  他们被称上流社会。“明明是一群下流人,怎么聚到一起却成了上流社会了?”又有人羡慕嫉妒恨了,如此地说。

  毋庸置疑,他们确是“上流社会”。上流社会,用社会学的定义:是社会上掌握政治权力、社会资源及自然资源分配权的已得利益者。他们的衣服都是在法国或英国几家裁缝铺定做的,绣有他们姓名的首字母。“上流社会对裤子的长度是有很高要求的,男士裤子的长度以从鞋尖算起的第三个鞋带眼为宜。”他们,即使不运动,看上去也要有经常去运动的样子,而且要有一副“我有钱,我也有闲”的气质。显得刚从健身房出来,或者刚刚和商业伙伴打完一轮壁球……与一般中产阶级不同,上流们的旅行不是为了从工作中解脱出来,而是去发泄多余的精力。他们去勒图凯打高尔夫;去马来西亚潜水;去日本泡最好的温泉;去西属加纳利群岛游泳。并且可以有长达6个月的时间浪费在欧洲,按照英国18世纪大旅行者的路线游历。可在日常的语言上,行为上,他们只是腆着肚子的“干爹”或“土鳖”,一副暴发户的嘴脸。昨天,就在这个酒店,我看到他们为一碗汤便摔了杯子,大声斥骂着伺候他们的餐厅服务员,小姑娘委屈地哭了……

  我以前在我的文字里说过,中国有富人,却没有贵族;或有贵族生活,却没有贵族精神。贵族是一种生活,更是一种习惯,比如法国大革命上了断头台的那个路易十六的皇后,37岁的玛丽,她雍容华贵,在走上断头台的那一刻,不小心踩在了刽子手的脚上,她欠了一下身,轻声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看看茨威格写的传纪《断头皇后》。你可以打高尔夫,你可以7000万元嫁女,你可以去拥有私人飞机……可你不会说:“对不起。”

  贵族,是训练和模仿不来的,因为,你只是活在“生存”的层面上。真正的贵族,第一是贵族;第二,别人看他们是贵族。中国的富人在大众的眼里只是个“有钱人”。

  这是文化。

  有意思的是,在同一本杂志里,我读到另一篇文字《富裕生活的意义》,文章中有这么一段话:“在短短的三十年时间里,许多中国人从赤贫走上了巨富,面对骤然光临的难以想象的巨大财富,他们迅速从手足无措滑上了肆意挥霍。许多聪明的商人已经紧紧地盯住了这些人的钱包,想法设法用浅薄的奢侈感、上层感来掏空他们的钱包,并让他们幸福地以为这是一个填充头脑和丰富心灵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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