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情人节,在这特殊的日子,席地而坐于书房,翻出过去的日记,信札和阅读笔记及随感,细细品读着自己的过去,稚嫩的文字和图片,插图,都勾起对过去的回忆,一切都像过电影,随着记忆的洪流涌入往事。稚嫩的照片,不成熟的思想带着童真,青涩和单纯。与自己过去的一切一切,亲人,玩伴,老师,同学以及与之相关的山山水水,如葡萄串般多而甜的故事都映入脑海。那都是生命中最年轻,最快乐,又最不懂珍惜,大肆挥洒时光的时刻。谁是你的情人?是青春划过的天空,那里有你的过去。你过去经历的人与物,情和景,永远抹不去的记忆。即使你老了,你也会骄傲地说我们曾经的过往。情人节,握紧青春的浪漫,分享三段青春的记忆:
一、丁香花开
岁月如水,却溶解不了那段记忆,郁结于心中多年,仍稀释不开,不经意沉淀出来,撞出心灵的伤痛。
高三那年深秋,君因专业不好,从大学的课堂走回来,我们坐在同一教室。我属于那种老师器重自己也乖巧的学生,专心学习,不管窗外冷暖,今夕何年。当然,君的到来我一无所知,突然有一天,他向我借笔记,我才发现,这人好陌生。再后来,几次数学考试,君占据了我的位置,我排位第二。我对他有了初步的了解。不知是心里的失衡还是幻想超越。喜欢偷翻他的复习资料,也喜欢找难题问他。交往中才发现他思维敏捷,谈吐不凡。一天晚自习下课,我正揉着红肿的双眼,这时,”啪”一本复习资料扔给我,”看完之后还给我。”君边说边走出教室,回家。我拿着书如获至宝,回到宿舍秉烛夜读。故事重复着,他的资料真多真好,我受益非浅。生命中有了感动,想留住时间,可高三生活就像高山滑雪,单调且快,想停也停不住。踉踉跄跄,我们被推到了丁香花开的季节。
这是一个故事挂满枝头,放飞幻想的季节。一个夕阳尽染的周末,我去教室,他正靠在教学楼后的丁香树下深思。”hi,怎么不回家,还在背。”我抛过一个小石子,他被吓了一跳,脸涨得通红。“你真胆小,亏你还是男子汉。”他笑了,他让我坐下。君一改往日的谈吐,思维不再敏捷,一脸木纳。“你不会是让我给吓坏了吧!”他苦笑着,取出一封信,翻开首页,折上尾页。“喏,你看,折上的别看。”我好奇地一把夺过,掠过一眼人给他。“噢?可不能误了学习。”很久的沉默……“我不喜欢宏,我也不想耽误学习,可宏陷的很深。我怕……”我和宏同一宿舍,关系不错。他对君的好感,其实我早有觉察。我说:“现在学习是我们的关键,不伤害自己,但也不要伤害别人。”我不知道我的话对君起了多少作用,但通过宏回宿舍的表情,我能想象到君做的很出色。
丁香花落了。“快毕业了,出去走走吗?”君邀请。“我还有一套模拟题要做,”我拒绝。临近高考一个月,君突然几天没来,当我脱口说出他几天没来时,其他同学很惊讶说:“这几天好多同学都没来呀!”这时我才意识到,君同丁香花一起走进了我生命的春天。可是,面对宏,我把这份情感埋入心底,在高考的路上,顶着酷暑前行……
雨打丁香,落叶沙沙。宏和君考入同一所大学,我以几分之差走了委培。我独坐窗前听雨声,度过了几个不眠之夜。几天后,君来找我,第一次提出了我潜意识中,期待已久的那份真情。“丁香花开,你走入我的视野,原谅我现在才敢表白。”君说的有些激动,我心灵早已让出的空间想接纳这份真情,可面对现实,我迟疑了。“丁香花已落,我想。再来一年,我等你。”沉默结束了这次见面,其实我不想伤害宏。
落叶过秋时,我离开了那所令人伤感的学校。回到家乡的中学复读,君一直与我保持联系,并不断鼓励我。我恢复很快,仍是老师们的希望,但是,命运却很会捉弄人。我辜负了所有人的希望。当我又一次收到委培通知时,父亲一摔吼道:“不能去。”这一声吼,把我从小做的象牙塔之梦唤醒,望着父亲的一张脸,我看出了千古农村的底蕴,我把这份令我心碎的通知书抛到风中……
九月,我被推向别人指定的月台——做了一名代课教师,走在雨里,我找不到晴天的感觉。这时,君又来信了,说宏对他特别好,可他却找不到感觉。并且劝我工作之余,别忘了学习,他仍在等我,等丁香花开。我痛苦得像五脏六腑被掏空一般,独行在家乡的路上。不久,我收到了宏的长信,他求我帮助,我必须帮他,也为了君的未来。我蘸着泪,给君写了一封短信:“誓言如风,吹痛昨日的记忆;泪水如潮,吹散沙筑的小屋。你便是我记忆风景中那座石雕,不朽地立于远方,牵引回眸的爱疲惫的凝望。分别时,道一声珍重,前面的路走好……”数日后君又来信,我没有开封……寒假刚开始,君就来找我,我以沉默拒绝了君,他走了,雪地上君的背影永远留在了我的记忆中。
我拿感情做人情,若干年后,我打开那尘封的信笺:“我的感情在你的世界里有点自私,你博大的胸襟,可以把情感转让,你小心呵护,不伤害别人,却伤害了你和我……”我伤害了别人,更伤害了自己。一颗殷殷红豆,没有适时播种,我收获的只能是痛苦。
又适逢丁香花开,被岁月践踏的记忆已经伤痕累累,散落风中。美好的,只有那装帧于记忆无法挽回的丁香花季。
二、无花果
我仍然清晰记得上大学时,学姐告诉我的话。她说,校园里的爱是一种快餐,不管双方爱得多深,这种脆弱的爱,总是经不住时间的考验。毕业了,爱待束。当时我没在意,但现在我明白了。不管我是否喜欢,与男友分别的日子如期而至。七月,男友离开了家乡,去南方发展事业,留下我。我去车站送别,我强打精神,让泪在心里流。等车启动,他挥动手臂,把我内心的苦痛一起挥动出来,我泪如泉涌。如果可能,我会挽住时间,我宁愿做一切,为了留住他,但我除了抓住他消失在记忆中的身影。我无事可做。我独自站在长长地站台,目送火车消失在视线中。他真的离开了我,我不相信这是真的。我多么希望他会突然出现我在面前。直到今天,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从车站走回家的。
我拨通了他的电话,但没有回音。我告诉自己,他是真的离开了。所有的一切都无法追溯。我们不会再有一起手挽手漫步校园,一起去看浪漫的影片,不再会为一些琐事争吵又和好;不再会静静对视双眸;也不再会仰望蓝天,憧憬未来。每一件事都己成为过去。甜蜜的苦涩的记忆扯着心痛……有人说,爱对女孩儿是一种生活,对男孩儿是一种责任。或许这就可以解释男友离开时,为什么没有留下任何诺言,尽管他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他不想留下不能兑现的诺言。他是诚实的,也是自私的。我想知道他是怎样忘记我们曾经走过的记忆,但我不会责怪他。我们只是同船共度黑暗,明天将不会再见的陌路人。我不会遗憾,我体验了爱的甜与涩。毕竟爱与被爱,我们曾经拥有。
【后记】象牙塔内的恋爱是幸福的,也是苦涩的。无花果带给人的是美丽的记忆,还是不该发生的故事,只有其中人会说得清。本来爱情就是说不清的,更何况初涉爱河的少男少女。记住,花季里,也有凋谢的花蕾。
三、那把绿伞
当我第二次来到这陌生的小城,适逢阴天。天好似要下雨,买把伞吧!我想,突然我打消了这个想法,不,不买。记忆中那把绿伞还会有的,于是,我立刻没了旅途的劳顿,思维活跃起来,此时此景,我思绪万千,那把绿伞,又走出记忆……
那是一个多雨的夏天,站台上挤满了人,我翘首盼着车快来。一阵雷声过后,雨飞泄而来,我打了个冷颤,看看自己单薄的衣服,短衫短裙,只好暗自叫苦,此时,那种客居他乡无依无靠的心情才体现得淋漓尽致。我苦着脸盼着车快来,无暇顾及街上雨打奔跑的人们。好一会儿,我只看大雨,不见衣湿,当我抬头,惊讶地发现有把绿伞,撑在我的头上,我感激的瞅了瞅撑伞的小伙子,他若无其事地向人群看着。根本不理我。我以为是不经意,向后退了几步,可是,小伙子佯装被挤又把伞撑向我,仍装作若无其事地向别处看好像在找人。我分明发现他偷偷把伞在向我这边斜移,给人感觉是被挤歪的。而他的半个身子却已被雨淋湿,我感激得又抬头,可他仍不看我。不知是出于感激之至,还是女性那种特有的羞涩,我低下头,心安理得地享受这片爱心。雨仍未停,车来了,我上了车,在我回视的一刹那,我发现,那把绿伞,刚好消失在雨线中……
当我坐在车上,悄悄回过神,我真后悔,自己为什么不谢谢他。那绿伞,那伞下侧的脸,是那么深沉充满友善。为了一个陌生的路人奉献却不求回报,而我却全然不知。我由感激到佩服又到思念,我不知为什么总想再见到他,于是,由此而派生出的压抑,总使我对阴雨天的日子产生好感,我知道,只有这时候,才会出现那把绿伞,那伞是爱心,是路遇者的感慨,是社会的风采……
今天在小城,又适逢阴天,我那由来已久的压抑使我惆怅,是因为那不能回报的爱而不安。今天,我不带伞,再去寻那绿色的空间,纵然不再有那把绿伞,也让雨淋个痛快,把不能相见的惆怅淋湿流走。于是,我空着手向站台走去,天晴了,我没看见那把绿伞,那陌生而又熟悉的面孔。于是,那把定格了的绿伞却成了我记忆中的永恒。
现在看来,故事有些青涩,当时无法释怀的东西,随着时间的流逝,如今,却成了美好的记忆,缀满青春的天空。时常在今后的闲暇时,在记忆中晒晒,如品茗茶,疗一疗奔波中的心累与心伤,也是一件幸福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