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一角的春天散文

2019-01-25散文

  不知不觉,一晃,又一个春天来了。

  又到了百花盛开的季节,在这个人人忙碌得顾不上转身回眸的城市里,大家只顾昂头匆匆往前赶,太多太多角落里的风景被人们忽略。在这个突如其来的暖洋洋的春日里,偶尔慢下脚步,你会发现,原来四处林立的钢筋混凝土的围墙里也绽出了春天的美丽。

  当东风还冷得紧俏,城市的天空寒气未消,在不经意间,一股春天的温暖已然悄悄挂上了枝头,这就是迎春花。她不畏严寒,不择风土,随便一个角落,给点泥土就能扎根。

  在城市不起眼的墙角边,在车水马龙的路边高墙外,总有一个静静的角落,在春的暖流还没到来之时,她已绽放出了一枝的春天。细长柔软的枝条上,挂满了黄色的小金钟,演绎着“俏也不争春”的生命轮回。

  春分刚过不久,玉兰花开了。她洁白端庄,媚而不俗,没有绿叶的陪衬,风姿绰约地在微风中摇曳。晨曦中,熠熠生辉,清香远溢。如此典雅美观的花儿,不敢想象,竟然也是迎风傲雪的“迎春花”,在春寒料峭中含苞怒放。

  漫步在玉兰树下,一股馥郁的馨香扑鼻而来,恍惚间像是进了玉帝的御花园,闻柳莺花燕歌唱,观仙子翩翩起舞。屈原在《离骚》中写到:“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菊之落英。”一株玉兰,一树馨香,将我们带离俗世的纷扰。

  一场春雨过后,小区的草坪上突然雨后春笋似的冒出了一片黄色的小花,远远望去,星星点点,仿佛天上仙子洒落的一地花瓣,将碧绿的草坪点缀得生机勃勃。

  小时候在农村,每到春天,田野里到处是这样的小黄花,只是不是成片地开在草坪中,而是零星地躲在草丛里。小时候不懂得欣赏,直到今日才发现,原来这小小的花儿也有一番别样的美丽。它不与牡丹玉兰争艳,只是静静地依偎在大地的胸膛,向我们传递着春的消息。

  这一树的粉红应该是单瓣的樱花吧?抑或是观赏类的桃花之类。时间已经过去近一个月了,到底是何种花已无法实地查证了。一个阳光和煦的日子里路过此地,发现了这一树繁花便不忍离去。站在树下抬头仰望,被花瓣撕碎的阳光从花的缝隙中散落下来,碎了一地的春天。

  一个小区里的连翘花开了,远远望去,一簇一簇的金黄。

  然而就有一枝倔强的枝条,不甘隐没在这一片金黄里,不安分地漫过铁栅栏,伸出墙外。轻风吹来,它在朝路人点头微笑。

  这棵是桃花无疑了。若生在野外,见到它我绝不会如此惊喜赞叹。只因见惯了灰砖高楼和琳琅满目的广告牌,当突然有一天,一枝清新脱俗的桃花出现在都市的繁华中,那份如获珍宝的欣喜,是久违了田园晚风。

  高楼大厦,汽车马路,在花枝的分割下,寻获了一种若隐若现、不完整的美。

  一次偶然的机会,在靠近海边的一个小区里见到一棵弯曲似龙爪槐的不知名的树,上方弯弯曲曲的枝丫上开满了雪白的花,五枚花瓣紧紧环抱,相拥而开,如桃花,又似腊梅。而下方的枝丫则缀满了花苞,圆鼓鼓的,像一个个攥紧的小拳头。

  这样的树应该生长在一座古老的宅院里。夏日的黄昏,会有仙女从树中走出来,衣袂飘飘,裙裾拖地,轻轻推开虚掩的门,给正在窗前苦读的书生端上一碗清茶……

  看到路两边这一树一树的双瓣樱花,突然想起了《桃花源记》中描写的“落英缤纷”的世外桃源。如果没有四处高楼大厦的阻挡,没有纵横交错的柏油路的分割,这个滨海小城的春天将会怎样?

  这种花在大学校园里很常见。每年春天花儿盛开的季节,这一枝枝密集而紧凑的小紫花便挤挤挨挨地从枝干中钻出来,远远望去,紫色的一片,特别扎眼。

  三年前重新回到大学校园中学习,一天中午跟同学去吃午饭的时候,无意中发现挂在树干上的小花牌——紫荆花。原来这就是香港回归时曾令我顶礼膜拜、日夜临摹的紫荆花呀!因为那象征尊严、神圣的紫荆花区旗,小小的我记住了这个名字,也因此记住了这种花。从见到它的第一天起,逆时旋转的五瓣紫荆花就种进了我的梦里。所以当那天无意中见到这个曾无比熟悉亲切的名字时,心中突然激流涌动,儿时不懂的“统一”的庄严和神圣,此刻又充满心间。

  一直没有仔细观察这种小紫荆花的花瓣,起初很难将它与香港区旗上的五瓣紫荆花联系到一起。但日子久了,也就这么相信了,谁让它叫“紫荆花”呢?树上的花牌是经过研究的,应该不会骗人的吧?

  今天上网查了查才知道,原来我们常说的紫荆花有两种。一种是“豆科紫荆花”,初春开花,花小而密,先开花后长叶,多生长在北方。另一种是“苏木科紫荆花”,又名“洋紫荆”,“红花紫荆”,“香港樱花”……花大而艳,常绿乔木,花叶同在,深秋开花,多分布在南方,尤其是岭南。无疑,这就是真正的香港市花——紫荆花了。

  梦中徜徉已久的紫荆花啊,原来还是无缘见你的庐山真面目。

  网上找来的紫荆花图片,开花的样子,有点像玉兰。

  从三月迎春花开以来,似乎每隔几日都会有不同的花次第开放。一条路走了无数次,每次总能发现一点不一样的风景。如今玉兰花已经凋谢,而树下一丛不起眼的小植物却开出了粉白相间的花。五个花瓣,端庄优雅,像小号的百合,虽然娇小,却也惹人喜爱。

  从小就喜欢花儿,许是遗传了父亲的基因。每次见到各种盛开的花儿,总会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或靠近欣赏,或拍照留念。记得在网上见过这样一句话:一朵花开会开出一个季节,一种心情盛放会把耳朵叫醒。不知在这个浮躁的春天里,是否有朵属于你的花将你叫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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