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给花们》
我只是在你们的左边
开出一片白，眨眼间
你们就把冬天摇落了
连同它头顶的阴霾，我不妨也随你们开吧
三月的阳光镜子样，一闪一闪
海浪在南方之南，和你的披肩一起蹁跹
梅花在江南，含着她的笑靥
我在北方，一次次遥望湖水
一次次俯视草地，并如此想象：
当河水融化，水珠上跳荡的光，是你
当第一丛迎春划开北地，闪亮的金黄，是她
《给影子》
静下来多好，夜晚守着自己的影子
和灵魂。人间三月芳菲开尽
香味却留在这小小的'巢里
两个依恋着你的人，你也依恋着他们
海浪在远处喧嚣，白天有时你会听见
但很快就被尘世的声浪淹没
闲暇的时候，你频频出岛
外面的世界或好或坏，最终都要回来
就像你经常出入文字
偶尔扮书生或者侠客，穿越朝代
常常忘记哪个是真身
三月终是这样明媚了
阳光每天都在敲门
花儿开好了，花儿落了，花儿只留下花枝
花儿怀抱着果实
《给花子》
站在山坡上，看苕溪流过来，又流过去
水绿了，天蓝了
你把自己也站成一棵花树
梅花、李花、桃花。总在三月争奇斗妍
而你走进去，它们就尽失了颜色
陌上有时孤寒，你如江上那缕暮色
融入夜晚，水流的声音拍击着你的梦
它们日夜不歇，仿佛那些消失的巷陌
归去来兮，终于一去不返
静寂的夜晚，你会把自己火柴棍般排列
红的磷，白的木，感性与理性
南极和北极，如此奇妙地在你身上统一
红与黑，只是一念之间
你让那些磷保存本色，不碰疼它
让它们重归位于暗盒
一朵花要在天亮之前，卸下黑暗
三月之前，卸下冬天
迟暮之前，开到尽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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