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一)
我有两个故乡
一个是生我的地方
一个是养育我的地方
在我很小的时候
就跟随父母去支援三线
离开了生我的故乡
来到了二十四道拐的县城
一个叫四方井的地方
在我出生的地方
母亲常常说起
外婆是如何的慈祥
和外公去世时
都没能回去的悲伤
父母历经沧桑
为山区建设出力
却多年难回一次故乡
记得第一次回故乡
母亲背着弟弟
我坐在父亲肩上
大包小包的提着
急匆匆似逃难一样
一阵高音喇叭响
农村公共汽车上
传来售票员的吆喝
贵阳贵阳
下车像抢人一样
拼命将乘客和行李推挤上去
勉强将车门合上
站满人的车厢
冒出刺鼻的叶子烟味
引来一阵咳呛
客车沿着蛇一样的盘山公路
绕过了一座又一座高山
穿过了一座又一座桥梁……
……
故乡（二）
第一次回故乡
兴奋的我挤到车窗边上
扒着车窗望着沿途的风光
魏巍的高山云雾缭绕
幽深的峡谷水流成瀑
行驶在这坡陡路窄的山上
乘客们都不敢往下探望
客车在弯弯曲曲的路上
艰难地背着超重的乘客
喘息着走走停停
直到天黑才摇到省城贵阳
火车站人山人海
购票和剪票的人
排的队伍又多又长
硬座车厢里拥挤不堪
没有座票的
只能站在过道上
或躺在别人座位下的地板上
汽笛声和铁轨的欢响
将我们送到重庆站广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