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春节,“春运”总会荣登各大报纸,新闻网站头条。原因就在于这样的一个返乡群体实在是太浩大了。他们告别一年在外奔波的劳苦,带着热切团聚的渴望踏上了归乡的征途。但在这个团体的成员中,大多都是有一定年纪的人,年轻人的身影倒是越来越少。
从小在广州长大的我,已经足足有十年没有回过家乡。不是说我有多嫌弃家乡,只是我内心一直觉得我会不适应那个地方,虽然同属亚热带季风气候但冬天还是比广州冷的多。今年一位姐姐结婚才让我时隔十年再次踏上家乡的厚土。
在家乡住过的日子屈指可数,所以我对它并没有太多的印象和感情。但父母的言语,使我一直对家乡有着温暖的印记。
双脚踏上乡土时,放眼望去是一望无际的田野,新楼夹着瓦墙矮屋,空气中夹杂着泥土的气息。哦,原来这就是家乡的味道。母亲搂着我的胳膊“它好像一点也没变”。母亲虽然在这十年间偶有回乡,但还是隔着些许时光了,似乎找回了故乡给她的归属感。
姑姑有两个儿子,都有了自己的家庭,一直在城市生活,偶回家乡,生意做得还不错。但经常在爸爸与姑姑的通话中得知几乎回家乡的时候只有儿子,儿媳妇和孙子倒是从没回来。
进了姑姑家,姑姑特别热情,连忙端茶倒水,又拿着自己酿的米酒招呼我们。歇息了一会儿父母起身准备去拜访其他亲戚,问我是否一同出发。我摇摇头说“太冷了,我就不去了”。姑姑似乎是怕我无聊来和我聊天,“小姑娘长这么高了,现在城市里的孩子长的真快,我那小孙子应该也很高了吧,很久没看见他了,也不知道今年回不回来......”我听出来姑姑语气中的失落又带着些许的期待。姑姑拉着我去打糍粑,这是当地的美食,我倒是爱吃的很。姑姑把蒸熟的糍粑放进石槽里,拿了个大木棍去捣。我按着姑姑的动作也学了起来,玩的不亦乐乎。
姑姑的手机这时响了起来,姑姑耳朵不好使所以开了免提,是儿子打来的,“妈,我今年和我哥都不回来了啊,小孩子说老师要求写什么传统习俗,我带他们跟去个村子里过年了,姐姐结婚你帮我包个红包,我到时候把钱打给你。”他话说的很急,电话里头声音也很嘈杂,姑姑应了个“好”字,那头就挂了电话。
我想了想也真是好笑,去其它地方过传统年?家乡不够传统吗,是他太久没回来觉得家乡也早已高楼大厦,还是每次寄钱回来就觉得父母过着城市的生活了。是忘记了儿时的鞭炮声,还是忘记了在泥田里的嬉闹......
我想可能现在也有很多年轻人也是这样觉得的吧,在城市过年越来越没有年味,理所应当越来越城镇化的家乡也一样。其实这只是因为你太久没有回去过了吧。世界在变,人在变,时间在流逝,但家乡的人情味,家里的温暖,父母的呵护都没有变。就算终有一天,家乡变成了城市,但那些经历过的热闹,热情的习俗总有人在继承,在守候。
其实家乡真的没有变化,还是那么温暖,还是有着热腾腾的饭菜,呛鼻的辣椒,满屋子的习俗,和等着你回家过年的亲人。变得是你,是在城市打拼久了的你,是高楼大厦,高档餐厅,卡布奇诺,美式咖啡驱使着你改变了脑海中对家乡的记忆。所以,笑着再问问自己,是家乡变了,还是你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