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阴霾,时间久了会淡去,但它留下的影响,会伴其一生。
--题记
爸爸长大的地方,在之他小时候,随处可见的就是溪水,爸爸因此学会了游泳。我长大的地方,虽不能随处能见到溪水,但也有一条河。我不知道它从哪儿流来的,也不知道它会流向何方,但我知道,河的一边,夏天会有很多人去游泳。
记得小时候,爸爸就会带着我去那边玩。爸爸去游泳的时候,总会叫上几个朋友,他们有时候会一起往上游或者向对岸游去。那一次,却让我刻骨铭心。
那年我大约六七岁,特别喜欢跟着爸爸去“游泳”——只是套着游泳圈在浅水中扑腾。只要爸爸一提游泳,我定会回房间按照妈妈教的收拾好东西。爸爸把我带到那,先是自己下去试了一下水凉不凉,再把我从上面抱下去,口里还碎碎念叨:“小心一点,石头会有点扎脚,适应一下……”那时的我懵懵懂懂,碰到水才清醒过来,在水里毫无规律的划来划去。没过多久,我就听见爸爸在和别人打招呼,凭着我跟爸爸去游泳的经验,我觉得爸爸又要“丢下”我了。
果然,爸爸过来叮嘱我:“不要乱游,就到这里啊。”爸爸转头和他的朋友商量了一会儿,留下了一个我曾见过但印象不太深的叔叔。爸爸指着叔叔对我说:“你就跟着这个叔叔,别游远了。”我点了点头,目光投向了那个叔叔。
响起一阵水声,爸爸他们已经向上游“进军”了。恍惚间,我觉得渐渐游远的爸爸像一条穿梭在水中的鱼儿。可能是我太久没有动,那个叔叔觉得我不太开心,游过来笑嘻嘻地对我说:“叔叔陪你玩好不好呀?”我木然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那个叔叔突然把我从水中抱出来,举得还挺高,我疑惑的目光投向他,正想着他想干嘛,又看见他笑嘻嘻的,心里也就有点放心。可突然间,那个叔叔把手一松,我整个人就“噗”的一声,掉进了水里。我整个脑袋都浸到了水里,张开嘴,水灌进了我的喉咙,我闭上嘴,却喘不气来。不过,在这霎那间,我透过青澈的水看到了水底的石头,有椭圆的鹅卵石,似乎还有半截砖头,可是我的眼睛感到了不适,我用最快的速度闭上了眼睛,然而,我的鼻子和耳朵却遭了殃——鼻子里进了水,耳朵也有水钻了进去。我手脚并用,使劲在水里扑腾,我渐渐感到四肢无力了。
又是一阵水响,我被那个叔叔从水里抱了出来。我趴在游泳圈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我之前从未觉得很重要的氧气。知觉渐渐回来,我突然觉得鼻子特别不舒服,喉咙里好像有东西,我不住的咳起来。那个叔叔本还想再把我丢下去,见到我排斥的样子,也就放弃了。
这件事如同影子一般跟随着我,但是时间,却让这段记忆不再那么清晰。在那之后,我便很少去游泳。因为,浸在水中,那些被时间尘封的记忆,便如潮水般向我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