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没碰键盘了,手感有些生疏。眼看就要期末考试,我在思索着到底该不该放下课本在这里敲键盘。
只是心里有些话说不出来罢了。
太久没写文章,现在写的一句一句都不知道在讲什么,也不知道期末考试的作文也会不会写成这样——当然,我尽量避免。
这个周末,一些事情来得有些突然,让我现在还有点后怕。
我来到城市后第一次哭。
那种感觉真的很糟糕,犹如自己的心正在恶魔的爪子里挣扎。呼吸显得格外困难,肺部的气体交换近乎停止。鼻腔里是粘稠的液体。
小时候哭,明明没有这种感觉——那是一种爽快的、明朗的、丝毫没有停止之意的哭。我本以为虚伪的我已不可能再像小时候那般软弱,可事实证明我还没有虚伪到能憋住眼泪的地步。
为什么要哭?我不知道。只是一种无以言表的心情从心脏涌向大脑,然后眼眶就不受控制地开始湿润。
我似乎是被人骂了,而且骂得很厉害。
“你这没出息的家伙!”——那人是这么说的。
如果这话出自别人口中,我倒真的不怎么在意,毕竟我在小说网里打拼多年,不可能连这点心理承受能力都没有——假如真是这样,我怎么混?
可这话出自我至亲至爱之人的口中!你可知道我当时是多么的愤恨、绝望与无奈?所有不好的感情在那短短的几秒钟充斥了我的心,我甚至感觉自己马上就要窒息而死了。
眼泪不住地往下流,滴在冰凉的地板上。
“没出息的家伙,还哭?算了,你就哭吧!”她的身影离开了我逐渐模糊的视线。
我多么想说一声“不要走”,可我那嘶哑的喉咙却根本不允许我做出这种举动。旁边的女孩子们似乎觉得有些尴尬,忙拿纸来为我拭泪。
她们的指尖在我的脸上留下冰凉的触感,在我当时的脑海里,她们是恶魔。
我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面前的电脑早已切换到了动态屏保模式。我怀疑自己是不是也变成恶魔了——从前的我从不曾跟我的至爱之人怄过这种气。
我转身看向那些年轻的女孩子。
她们一个个都可以算得上是大美女,把自己的青春年华留在这里怪可惜的。听她们说,她们是在打工。当我和她们讲价钱的时候,她们都说:“这个价实在做不到。”就差没说“臣妾做不到”了。
我把价钱抬高了点,见她们有些犹豫,便做出要走的样子。
她们还是把我留下了,其中一个拿起电话说要跟老板商量商量,毕竟他们以前从来没有打过如此低的折扣。我心中暗想:我又不是来占她们便宜的,再说我不可能坐在那儿给她们宰。
我还记得另外一个女孩子叫了我一声“亲爱的”,声音甜腻得犹如绵羊的颤音。我打了个颤,感觉全身都不舒服了。
……
我的至爱之人来了。
不过一会儿她又走了。
留下我在沙发上掉眼泪。
不知该怎么解释。
错的终究是我,我不应该蠢得连账都算不清——错的是我,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罪孽。我承认我是个软弱的人,软弱得如从前的我。这样的我,在这所谓的大城市里想必是无法生存下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