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淡淡而黄晕的灯光彻夜点亮着,只是希望能在这寒冬给她一丝温暖。——题记
2004年的冬天特别寒冷,我觉得该给养育自己的外公买条衣服御寒。在我再三的要求下,老人家才放弃了准时坚守的炉台,颤微微地骑着那辆小自行车和我们夫妻俩出发了。
天润发商场里还挂着那几条前一天看中的衣服。我和妻子原本觉得那种价格太低的衣服似乎拿不出手,更不屑以之报答年出七十的老人,可是在他眼中还是觉得贵了,他觉得该给我们省钱。
在下面走了一圈,终于回到了楼梯口,这边上也有两家专卖的柜台,其中一家挂着一件前一天看见的写了“处理价”的棉衣,实际价格是八十五元。外公的身高约一米六,可是这件衣服是一米八的人穿的,然而他穿着挺合身,因为他穿了二件毛线衣和一件棉袄。看他穿着这新衣,我觉得他又回到了送我去大学的那一年。那时他脸色红润,大腹便便,走着八字脚,声音洪亮,分外精神。现在却不一样了,不变的只是依旧胡子拉茬,依旧不断抽烟,依旧时时处处为我着想。
恍惚中,我觉得有点凄凉。他终究是选中了这条最便宜的衣服,即使它具有合身、宽大、保暖等优点,但是我知道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它便宜,因为他总想着,是我买给他的就够了。
外公不断地和那个只懂得劝人买、然后收钱的售货员搭讪着,每句话里都透着养育我的'自豪,而对方一味地调侃戏,这使我发了一场大火。
在愤怒中离去。
门外的空气是冰凉的,天上地下的风是清冷的,可是外公头上全是汗。为什么骑这么点路,他会满头大汗?是他喜悦的火融化了冰冷的气与风,将这祖孙情晶莹地结在这岁月蜿蜒而出的纹路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