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我喜欢黏在父母宽厚的背上,伴随着他们沉稳的脚步,一摇一摆地进入梦乡。
又是一年开学季。
我站在班门口,前一秒还微微反感你无休止的唠叨,下一秒,却看到了你抬脚准备离开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你的脚步非常缓慢,像连续播放的镜头被一秒一秒的定格,清晰地呈现在我的眼前。时不时握紧拳头,锤一下并不健康的腿,收起手,又像不知道应该放在那里一样,不自然地握成拳头,用手背抹一下鼻子或眼睛。几秒钟后,便消失在了楼道的拐角处。
目送你的背影,一种奇怪的感觉漫上心头,鬼使神差,我追了上去。想同以前一样抓住你的衣角,可只是轻轻抬手,却搭在了你的肩膀上。(-)
意识到我的举动,你转过身,从肩上捏住我的手,握在你温暖的手心里,戏虐着:“怎么了?小时候如果你要我背你,都是这个动作,现在还想我背你吗?这里可不行哦。”你的笑依旧温和。
“是啊,在学校你得好好学习知道吗?但是也要照顾好自己,把你自己养好。小时候你体质弱,我和你爸爸背你去医院其实真的挺不容易的。刚才我看你不想听了,就没说,你看你的肩膀,这么瘦削,要多吃点知道吗?我走啦,回家试试再背你。”你轻轻放开我的手,拍了拍手背,缓缓亮出背影。你依旧走的很慢,但却增添了一丝轻快。
“其实轮到我背你了”。这句话一下子蹦了出来,浮现在我的脑海里。它又淘气地跳到我的嘴边,可不知为何,有生生被咽了下去。
龙应台在《目送》里这样说:“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
可当同样的背影展现在我眼前时,我清楚地看到:她没有原来那样高大了。我长大了,你衰老了,逝去的已经逝去了,永远不再回来。
我早就应该从你们的背上爬下来了,该用自己的背,背负起你们的期冀。
“不必追”
“因为陪在身边,一直珍惜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