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穿越,时光也无能为力。
睡着
我睡着的时候,会看到各种颜色的光,黯淡且斑驳。
在这些光影里,晃动着红色、蓝色、绿色、黄色,它们是条形的又或者像一个一个的小太阳,更多情况下会是怪物的脸。它们在我眼前的每个角落晃动,此起彼伏,若即若离。它们闪耀又熄灭。但它们在任何情况下都比真正的黑暗更黑暗。它们是闪亮的黑暗,它们能融化一切,包括它们自己。时间在它们面前如我一样,软酥酥地就陷如其中,而这时光影会更加兴奋的闪耀。
它们比我眼睛外面的夜要浓稠的多,像夜行者的一袭黑衣,嗖,嗖,嗖,在黑暗里跳跃,夜里很两的风只能吹起衣角,因为它实在裹的太紧。然后它跳起来飞扑向黑夜,我房子里最暗的角落都感到恐惧。
这些都是狡诈的光影。它们从不匿影藏行,它们更喜欢炫耀,更喜欢让人看到它们光鲜的外表。这种光鲜的光让我眩晕,让我掉进深的泥沼,越陷越深,无法自拔。因此我会继续睡着。
这也就是时光的本质之一。
因此我继续睡着。我不知道那个叫时光的东西陷落在哪个角落,敢肯定的是我的大部分韶华会在这里永久的被尘封。
也因此我想走出它们。
它们是夜晚到黎明的距离。
醒着
当我醒着的时候,似乎还是在睡着。
比半夜的梦魇更可怕。
太阳很准时的升起,我坐在偌大的房子里。听到各种嗡嗡声,它们是来自这房子的各个角落,低沉缓慢,像远山里原始氏族葬礼上的吟诵,遥远古老且让人心悸。而房子中间是高昂的声音,尖锐刺耳,近乎竭嘶底里的咆哮,是一群疯子。它们在厮杀,是夜里一支暗箭从城墙下的某个角落划破微凉的空气的叫声,而箭最后穿透在城墙上观望的将军的咽喉,城外也有狼在对月嚎叫。
这所有的声音都是无可阻挡的,并且永不停息。
我只有蜷缩在叫落,从天窗里可以看到外面豁亮的天空。静静地等待太阳出现在我可以看到的那一方天空里,那时它就可以将我照耀,我也就会像它一样的光亮并且温暖。它走进我的眼睛里,是一片有光是世界,它让我很疼。然后它蜕变成圆,我想起外婆衣服后背上的小洞,她一直都没发现。那是我剪的。
我也会低沉仰或高昂的声音。
穿越
我是怎样从睡着到醒着的?它们应该很远,那是时光的距离。
这些都不在重要。
只是我想穿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