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的暑假才轰隆隆的过去,更加轰轰烈烈初三就奔来。漫天飞舞的广告纸又被新一批的所替代。人们总是莫名的将中考和初三相联系。因为中考,初三未至,每个人的心里却都开始唱响《忐忑》。九月刚开始,老班便在班会上吼初三如何如何重要,使原本昏昏欲睡的我们更加昏昏欲睡。不过初三的课程表可着实让我们打了个激灵。每个人都默不作声,可我发现,每个人的脸都变成苦瓜。
我用一口袋的钱换了一麻袋的书,堆在墙角,像一座小山。我用四张素描纸拼凑成一张神仙都完成不了的计划贴在床头。白色的纸,黑色的字,占满了整个床头。每每看时让我心安。
即便我知道这些是不可能完成的。
现实和理想的差距很远,远到孙悟空无论翻多少跟头都到不了尽头。习习说十五岁不是花季,因为这花儿未长花苞就被作业压死了。想象中那些青春美好的情愫我们根本无法体会。水吉想了一会,很经典的说,“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我无语,郁闷的翻了翻作业的白眼。
老师开始相互攀比布置作业。黑板上的作业比我制定的计划密得多,白花花的字很是刺眼,习习苦笑道,“这什么时候才是个头?”,我的笑意更苦,这只是个开始。
初三放学后又加了一堂课,走出校门时,原本澄清的天空像抹了一层薄薄的墨。路过一家书店,门前的黑板上写满了各种辅导资料。新到的资料用牛皮纸包着,堆起来有一人高,全是初三的。习习顶着两个黑眼圈对我说“现在我都不怕走黑楼道了,大不了被鬼抓走,就不要写作业了,哇哈哈!”水吉也变得神经兮兮,不停的念叨“让我穿越吧,让我穿越吧。”我拍拍他们的肩头,无奈的说:“孩子,知足吧。私立中学还要上到十点多的晚自习呢。”惨白的路灯忽然就亮了,众生皆寂然无语,安静的似乎有那么一丝悲凉。
终于,睡觉的时间越来越向后推迟,下课的时间就愈发显得珍贵。不少人的书桌上垒起了作业,每个人都顶着熊猫眼,一份睡意朦胧的样子。水吉告诉我:“我知道为什么‘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了,因为是一本本我们写过的作业把我们垫高的。”我放肆的大笑,却看见不少人从作业堆里抬起头,用看神经质的感觉看着我。我忽然感到有些无所适从。
周五的放学铃声打响,校门口走出的初三学生个个饱受摧残的样子。我在心中默叹,九月的日历才撕去九张。
这只是个开始,初三还很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