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目光越过千山万水,抓住了你,抓住了结局,而你,就在我身后——人生,是一个零。
当我缓缓抬起颤抖的双翼时,看到银白地平线上的你,举起双手。
伊丽斯,我向你飞去,目光里,这个世界,永无尽头,充满危机。
伊丽斯,我到了北京,有古朴的小巷,有钢筋水泥森林。这座柔中带刚的城市充满了忙碌。晨起的雾,匆匆走个过场便消散。
我以为人生是跌宕起伏,拥着胜利而去。
我的英语演讲是关于零的,一个神奇的数字。我在北京繁忙而无声的图书馆阅读,一切却祥和无比。书上说塔罗牌中的零代表着怀着希望前进,从容的过程,一切的开始和结束。
伊丽斯,备战的这几天,格外的安详,从容。每天都有规律的走过,柔和的话语似时间无声划过桌子,椅子,床,笔记,每一角落。北京,北京,繁忙,喧哗,我却格外享受这片刻的从容,仿佛人生就是这样,无起无落,没有冒险的经历,没有大喜或大悲的结局。
“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也穿过人山人海……直到我看见平凡,才是唯一的答案。”朴树的歌,永远在耳边回响。
零即圆,多么完美的数字,注定了平缓。
演讲前,我像每一个热血漫的主角一样,期待着辉煌,不断地搓着自己的手,龇着牙呼吸。只是,重新拾起演讲稿的那一刻,我强迫自己冷静,理性。感性的事毕竟是小憩的幻想。零,你又那么理智,光滑的曲线加上了黄金分割比。感性的生活会有幻想的惊涛骇浪,理性的生活只会有一与零组成的数字平原。
伊丽斯,我沿着零的边缘向你飞。
我并非无紧张,故作镇静,头上大红的幅条固然张扬。我穿着皮鞋走上演讲台,脚下有细细的吱呀声,我的瞳孔缩小得只看得见你,把话筒下压十五度,然后,字字铿锵。
“大家好,我是伊丽斯。”这是英语老师在三年级时为我取的——理性主义者。
伊丽斯,你就是我,在零的边缘飞翔,始零,归零。
打扫后的赛场依旧是原样,平静的生活,依然进行——仿佛从未举行过比赛,仿佛从未被打破过。
生活是零,人来人往,从未带来拾去过什么,人生本就该是柔软从容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