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半球不被太阳眷顾的日子,是冬日。
这时候树木化着银色的妆容,枯旧的树根牢牢插在冻土里。叶子待在水晶般的冰层里一动不动,好像呵一口气过去,它就从冰里化出来。草儿早已经跑得无影无踪,它们是怕冷的家伙。大白菜栽在田里发抖,像极了绿色的罗兰。植物在的地方,连风也吹不动镀了银子的它们,已经安静得不像话了。
但是动物们也许没有在睡觉。老婆婆养的大狼狗总是忠心地守在瓦房的前面,它们呵着白气,有时还打几个喷嚏,用颤抖的目光望着来来回回的行人。鸡也许就在雪地里印着脚印,眼睛里映着银白色的活跃,它从来都不累。
又一阵寒风过境,大地都打了几个喷嚏。天空前所未有地阴霾着,天上好像有几个人撕破了鹅绒的枕头一般,大雪疯狂地降落在世界,使劲地压在了树枝上,山白了整个身子。山间的房子已经喘不过气,屋顶上盖着雪被,屋脚下埋着冰枕,房檐溯下来的水滴已经被雕刻成锋利的冰锥挂着。屋外还有脸冻得通红的孩子在奋力地奔跑跳跃着,即使是冻得如同紫芽姜一般,他们也决不感到寒冷。
只有雪人在享受冬日,它晒着徐徐透射出来的阳光,在那冰天雪地的地方欣赏迟来的冬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