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一种爱,它宛如空气一般,无处不在。它,被称为母爱。
“若在永久的生命中,只容有一次极乐的应许我要至诚地求着母亲怀里,母亲在小舟里,小舟在月明的大海里。”
母亲。我合上书,闭上眼,久久思索,开久了的白炽灯发出“兹兹”的响声。许是受到了冰心字里行间所透露出的,对母爱浓浓的颂扬之情。我不禁斟酌起我心中的母亲。一个永远束着马尾辫,精干而又劳苦的女人。这就是我对母亲评价。在我的记忆中,母亲似乎从未休息过,这也同她那忙碌的工作有关。每当我一觉醒来时,他已不见人影,又直到我睡意朦胧时,母亲才又姗姗而来。但即便如此,到了节假日,母亲又会不知从哪儿要来了一些零碎的活在做了。我们常劝她,歇一歇,享享清福吧,母亲也只会笑着答道:“我忙活了一辈子,突然闲下来了,反到会不适应,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忽然,鼻尖嗅到一股酱料煸炒的诱人香味,思绪就这样散开了。
小时候,我是个相当乖巧的孩子,一个夸张到几乎不说话的沉默寡言的孩子。但时光却把这样的一个孩子,敲成了一块满是棱角的岩石,变成了一个喜欢从一次次争吵中寻到满足感,而后又暗自哭泣的,一个内心满目疮痍的矛盾的孩子。犹记得一次,当我再次躲在门帘后默默哭泣时,母亲找到了我,她没有同我讲什么,只用她的眼睛注视着我,静静地……该怎样形容那眼神呢?慈祥,亦或者无奈?那时的我只知道,那其中所蕴含的情感是极为复杂的,以至于当时的我,并不明白。但从那以后,我比之前更注意和懂得控制我的负面情绪,因为母亲对我的凝视,让我稍微懂了些:在我乱发脾气,伤害自己的同时,也会伤害到别人,而那伤害,即使愈合,也会留下伤疤。
“哧啦——”耳畔响起了母亲滑油的声音,像一阵清脆的铃声,把沉浸在记忆中的我唤醒。我轻轻的走到厨房门口,注视着母亲炒菜时的专注模样。烟气萦绕在母亲微白的发丝边,翻炒时,我注意到母亲的手苍白且纤细,隐隐能看到有血管浮动,柔弱,好似手中的锅铲随时会摔落。母亲看见了我,向我挥了挥手,招呼我吃饭,我应了一声……
直到读完了《繁星春水》我才明白,当初,母亲对我的眼神中,充满了爱。
我们之所以在平时感受不到这种爱,不是因为这种爱不够浓,而是它充斥着我们的生活,已成为我们生活的一部分,就像空气一样,虽然摸不到,但它的的确确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