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林叠翠,叶下空阶,秋风扫落了哪户人家的落叶,在阵阵凉意中,她皱着眉,我知道她有好多事不愿意和我提起,她会说不用担心,一切都会好。藤蔓爬遍墙的每一寸肌肤,雨点蹦上屋檐下的蛛网。深夜里醒来斟酌了一篇散文,写到泪滴慢慢湿透了白纸。
雨渐渐弱了,苍叶也不再呻咛,炊烟从谁家的囱顶升起,太阳从湖面中沐浴完出来,远方的世界,犹如一位淡妆浓抹的女子,用薄纱掩了自己的容颜。
阳光挤进窗户的缝隙,我醒来拾起单薄的衣裳,一个人坐在河边的桥上,石板上,也攀上高高的杨柳,等待着,第一缕阳光的照耀。
似一场化不开的梦,窗外朦胧的雨中,微微荡开的一把红伞。母亲撑着伞出去了,脆弱灯火阑珊的尽头,闪烁的灯光模糊。
我看她出去了,在我心情差到极致的时候,一个人在被窝里慢慢将回忆拖进来。何当空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她一字一句地教我,满头白发掩不住一身书香,我咿呀学着,盯着母亲额边那颗痣,犹如湖心误投的一枚石子,我们的相遇,只是一场梦吗?
我似乎置身于那条熟悉的小径,走向漫漫人烟的市场。看着油条在油锅里像个水手,仰泳侧泳,看着流浪猫趴在包子店上,卧在氤氲的阳光和蒸汽中,我又在茫茫人海中瞧见她正看着我,从未有过的梦境,烦恼一般涌上心头。李清照“这才下眉头,却又上心头,谁念我终日凝眸。”
梦醒后的我,远方微微荡开的一把红伞,在从未有过的清晰之中,似一场化不开的梦,那些烦恼似乎也被梦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