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华丽诡异的夜空下,我看到星宿交叉出命运的轨迹,站在离别的终点,把右手放在离去的方向,我感到彻骨的冰凉,守望绽放。未来,无声地降临,看到另一个我——正在前方,微笑着,静静守望。
一个人的世界
第九次用直尺测量西安到郑州的直线距离,计算到它们相隔850千米。想到火车的飞馳,耳边会有风呼啸而过。《园游会》的前奏里,穿越时空的声音,混杂着电子音乐在我耳畔回响,忽然间很想成为一个音符,让那节奏带我离开这里,离开这狭小的世界。
计算着她离开的每一秒,无助地看着时间如沙漏般慢慢堆积,仿佛望见秋天的森林,如地毯般铺满了金色的回忆,美丽的景色,恍如隔世。
我沿着这条金色的小径向前奔跑,明明知道没有尽头,可我仍然执拗得义无反顾,相信前方即使是一片空虚的黑暗,我也再所不惜。周六的时候,还是在那家面馆,中间右手方位的桌子,很怀旧的那种风格,坐在一边,任由碗中蒸腾的雾气氤氲了我的双眼,看着空落的对面,静静地等待……
每次门帘掀动,我都会一阵心悸,期盼着那熟悉的面孔再次出现,然而总是失望,于是我告诉自己:不要再傻了她不这里她与你现在相隔千里是不可能会回到这里来的。可是我仍然不能平静下来,不动声色的表情,就这样掩盖了一颗汹涌澎湃的心。
我睁着无神的双眼,看着这一个人的世界,原来当两个人在一起成为一种习惯时,忽然的分别竟会让人这么措手不及。就像被历史遗忘了一样,我留在了一个陌生的地方,看着似曾相识的一切,独自一人,黯然神伤。
相信泪水已经洒遍我们到过的每一个地方,因为当我精疲力尽,颓然地坐在一个漆黑的角落里时,突然发现,我再也无法让那滚烫微咸的液体从面颊上落在手中了。
孤寂、回忆、泪水,一个人的世界原来如此简单,我喜欢简单的生活,但我更希望自己,能够回到过去。
我把手指伫立在风里,定格了一个寂寞的姿势。双眼在漆黑的夜空中凝望那璀灿得近乎残酷的繁星,心中无限惆怅。
第一次感到,现实的距离,冷漠得如此,不近人情。
光与影的围墙
当我明白一切都成为事实时,才真正体会到了现实的冲击透体而过的痛楚,恍惚间仿佛听到渔舟唱晚的声音,空灵的夜色带着我的思绪降临在大地的'每一个角落,夜风在空中穿梭,纠正着我的不知所措,带着上好丝缎般的质感,流泻在我无助的心中,注满了落寞。
跑道外有一堵围墙,而学校是一座围城,我和她总是沿着墙根漫步,彼此是对方眼中的一切,如今,物是人非,而我却驻足于此,看着阳光下一点点拉长的倒影,只映出一片淡淡的灰色,铺在墙下树桩的年轮上,有一种似水流年的错觉。
我把耳朵贴在墙上,听着它的心跳,分明感到,它承载了太多的回忆与风雨。看到了我与她同在画面,泪水无声地滴落在与我影色同样晦涩的地面上,闪烁出炫目的光,划过我彷徨的眼瞳,像白色的荧火,挥之不去。
那一刻,忽然想到网上一位朋友的帖子:假如你与所爱的人不在一起,那么一切阻隔在你们中间的事物,都会被看作围墙。
记得第一次看到它,只是一笑了之,如今当它真正降临时,才真切地体会到:自己明白它,实在太晚了一点,守望绽放。
那些有阳光的日子
嗅到她的发香,暖暖的,有一种阳光的味道。
我们手挽手逛超级市场,,然后买一大包零食。载她到花园广场。坐在车后座上的她眯着眼睛,一脸幸福的样子。
望着她那可爱的模样,真的有一种澄澈心灵的感受,流淌在我心间。
我仰望天空,太阳掩映在一块薄纱样的白云下,很温和的样子。我微笑地问她一些很有趣的问题,她也很趣或故作神秘地回答或坏坏地笑,然后我们便一起笑出声来。
也许,两个人的快乐真的就是这么简单--让笑容放肆地绽放在青草味的空气里,无拘无束。
其实,并不是每一天都会有太阳在我们头顶上,但似乎只要我和她在一起,就会有一种莫名的温暖,笼罩我的身心。
现在的我,每逢睛天都会经过我们一起走过的操场,习惯性地伸出右手,却空荡荡的,阳光把手投下倒影摊开在漠然的砖石上。我感到失落的忧伤。望着那份绝望的孤独,我只能狼狈地逃离,像个无家可归的游魂,失去了归宿的痕迹。
原来古老的传说是真的:没有太阳的指引,流浪的魂,是回不了家的。
我默认了这个结果,像一株安静的植物,没有任何异议。
幻觉的列车
列车与铁轨交击的声音穿过我的耳膜进,鸣响振动着像阴云一样沉寂的空气,我像个任性的孩子,固执地相信铁轨正在向她的所在延伸,引领着这趟列车走进那个沉淀了秦的沧桑的地方。
当列车通过的时候,飞快闪现的标识使我无法清晰地望见它的终点,看着它飞驰而去,那一刻,就像最后一次望见她的背影消失在我的视野里,感到无可奈何。
无助地看着风吹过草地,大颗大颗的露珠像泪水一样流淌在褐色的泥土上,然后散发出大地特有的芬芳。忽然间有一种觉悟:相聚的昙花,原来是需要守望的泪水来浇灌的,尽管它只是美丽的一瞬,但过程,却是如此漫长与心酸。
铅灰色的阴霾拉近了远方的距离,再没有列车开过。独自一人在旷野之上,像在天涯边沦落的断肠人,幻想着离开的时候,她从我眼前呼啸而过,泪水最终模糊了我的幻觉,还有视线。
她美丽的面庞在空气中洇渍开去,只听见一个温柔却遥远的声音对我说:“等我 …… ”
我明白这是一列幻觉的列车,因而我不必像《猜火车》里那样去对未来横加揣测。我能望见未来--尽管它并不在我眼里。
也许未来就是幻觉,是看得见,却又看不见的东西。
坐在一片青草地上,仰望天空,祈祷未来,像个小孩子一样,静静守望着一份感情,用心呵护心中的那片水晶。
现在,这是我心中唯一想做的事情……
后记:
在左手的倒影,我看到了右手的无奈,当寂寞包围我时,才感到猝不及防。思想准备,或许只是一个脆弱的童话罢了。
时光的洪流挟思念向我汹涌而来,刹那间,我泪流满面。当我像一叶浮萍,被带向更远的远方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空间里不断回荡——
“我们永远在一起。”
于是我又努力回到原点守望,像个倔强的孩子,期待着有一天,时光冲破距离的堤防,大朵大朵的雪花在冬天的旷野里盛开,就像——
我们命中注定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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