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家乡的桥
清水河发源于素有“胶东屋脊”之称的栖霞县牙山。
过去,到了汛期,河水时常惹祸。父亲说,有一年下暴雨,水位上涨,咆哮着闯入二百多米外的我们的村庄西河南村。俺家地势低洼,大水冲进屋里,托起水缸就想溜,土炕也浸塌了。乡亲们跑到村南高坡上。回头看,半个村子泡在水里。从此,每逢下雨乡亲们总是心神不宁,彻夜难眠。
七十年代,家乡人民大战山河,基本上治住了恶水,但每逢汛期,还是两岸鸡犬之声相闻,叹息不能往来。村里的苹果和梨运不出去,一堆又一堆地烂。村干部到公社开会,得翻山越岭,绕十七公里的冤枉路。俺村与学校仅一河之隔,看着那汹涌吓人的浊浪,同学们在岸边急得不是跺脚就是抹泪,恨不能生出一双翅膀飞过去。我气愤地捞起石头,狠劲砸那怪叫的浑水,手臂累得发酸还不解恨。有一次,几个同学上课心切,手扯手趟水过河。对岸的老师不放心,下水过来迎接。有位李老师一不留心被冲倒,呛了好几口水,多亏抓住岸边一棵树,才幸免一难。也就是在这次,我脚上那双心爱的凉鞋叫可恶的洪水扒去了一只……
民工挥汗如雨挖沙清基,铺石泥缝。三个月后,一座长一百二十多米、宽八米五、高六米的十一孔大桥——连家庄乡大桥,雄伟壮观地横卧在波浪滚滚的清水河上。竣工剪彩那天,家乡人民奔走相告,不约而同地涌向桥头,笑啊,跳啊,敲锣打鼓放鞭炮,过年也没有这么热闹。在欢乐的人群中,我清楚地看到几位老奶奶拄着拐杖,笑得比绕膝的小孙孙还开心,并不时撩起袄襟印印眼角的泪花……
著名桥梁专家茅以升在《中国石拱桥》一文中写道:“我国诗人爱把拱桥比作虹,说拱桥是‘卧虹’、‘飞虹’,把水上拱桥形容为‘长虹卧波’。”老人们说踏着彩虹可以上天,那么我坚信,乡亲们踏着这清水河的“彩虹”,一定能在改变山区面貌、勤劳致富的金光大道上,越奔越欢,把生活打扮得比彩虹更美!
篇二:家乡的桥
芦溪老石桥亦称宗濂桥,全桥长68米,宽7。3米,四墩五拱结构,全部由方块形麻石砌成,东西横跨袁河水面,整座桥显得雄伟壮观,朴实厚重,是芦溪人民的骄傲,也是江南小镇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而真正的宗濂桥是在石桥下游十多米处的一座石墩木质结构的木桥,为纪念周敦颐先生(号濂溪先生,曾任芦溪监税官),故起名宗濂桥,桥始建何时,无从考证。由于当年宗濂桥是木质结构,每年都被洪水毁坏,坏了又修,修了又坏,直到1935年,芦溪人民才开始筹资造桥。这在当时确实是一件惊人之举。捐资上至高坑、萍乡、湘东,下至宜春、清江等地,可见当时决心之大,募捐场面可想而知。据张维弦老人回忆:“当时汉冶萍公司在高楼冲里面订做一批方块石料用于建造矿井巷道,运至芦溪马路边,很久无人问津,后不知什么原因,把这批石料用于建造石桥,这真是开端良好。”
在石桥建设中,多数工程技术人员都是湖南人,老石匠柳华林就参加了整个造桥工程,但由于资金紧缺,曾经多次停工数年,最后由芦溪吉庆堂药店捐出资金,才使得石桥全面完工,于1943年正式竣工。
石桥建成后,竣工庆典热闹非凡,东西两岸百姓齐聚,人山人海,敲锣打鼓,响铳齐鸣。为使庆典活动更有特色,在石桥面上中间,事先留好一块石板,石桥下面放有“镇桥之宝”(什么宝物不清楚),庆典中把石板盖好,封好。再请来一位德高望重的林先生,首先试过桥。庆典仪式后,石桥正式通行。石桥建成后,无形中结束了宗濂桥的历史使命,久而久之,老石桥也就称宗濂桥了。
到了解放初期,百业待兴,工农业生产突飞猛进,时至1957年,省拨专款恢复萍清公路(萍乡—清江)全线通车,芦溪也要修复一座公路木桥。由于当时芦溪中学已建成,如果修复当时的公路木桥,就意味着汽车要经过芦中操场。鉴于此情,在当时公社书记敖有顺的主持决策下,决定改道:汽车从老石桥上面通行。于是石桥两头被填埋,从此失去应有的古朴风味。
而今,袁河两岸,焕然一新,随着袁河路的修通,石桥西桥头恢复原貌,重现光彩。1995年,老石桥被市文物保护局列为重点保护文物,同时,我们也期待石桥东头桥早日重见天日。
篇三:家乡的桥
我的家在市东郊祝涧村,“祝涧”文革时期曾被易名为“红星”。所以人们通常把我家后面的一座独拱石桥,称为“红星桥”或“王家桥”。因为祝涧相对较大,拥有的桥又多,因而更多的人还是以我们家的姓称它是“王家桥”。修建这座桥的时候,我们还小大约只有七八岁,算起来距今也有三十八、九年了。
印象中一个邻居不知何因不幸吐血身亡,不少人说这是闭龙口。大概的意思是龙从水,龙口若动,水上的桥便不安宁;于是要闭龙口。因而,最让我难忘的是小时候请茅厠姑娘。每年正月十四晚上,家乡的人便到厕所上烧香,请茅厕姑娘十五上来看灯。十五早饭后,需要选俩姑娘家捧着打扮好的簸箕到厕所上请茅厕姑娘上来看灯。说来也怪,香点燃后,姑娘们说“茅厕姑娘,请你上来看灯。如果上来了,你就翻个泡”,茅厕里便随即冒个气泡。这时姑娘们就小心翼翼的捧着茅厕姑娘回家。
被打扮好的簸箕上有一个锥子,请茅厕姑娘的人家堂桌上也已经准备好摊平了的面粉。起初,有人问“茅厕姑娘,磕头拜拜你,今年粮食有几成收?”如果有八成收,那锥子就在摊平的面份上点八下;有人问某某人家的老头或老太还能过多少年,过几年就点几下;有人问起某某人家小媳妇将生男孩还是女孩,如果生男孩就画一个锁,生女孩就画剪子(有时也有人让画花的),一会儿锁或剪子或花就画成了。
还得回到前面的那个邻居说起,就在她去世的第二年正月十五,他家人问起她的死因时,“茅厕姑娘”就画了一座桥。记得那座桥画好后,大家都很惊讶。其一是因为她就死于此;其二是就连当时未造好的桥,上面还留有几块大石头都清晰地画出来了。我至今不能理解的是,没有接受过任何培训的姑娘们怎么配合那么默契。
这座桥,给我的童年生活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也留下了许多美好的回忆。也是这座桥见证了我赤脚的爷爷的一代人,见证了穿布鞋的父亲的一代人,也见证了穿皮鞋的我们这代人,更见证了我的大学生的儿子这一代……
家乡的桥,每每看到或听到某处大桥被撞断、某处大桥突然断裂、某处大桥需要校正、某处街道修了又筑筑了又修……我就会想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