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来的时候,眼神偶尔会飘到窗外。夜,黑的有些苍白,几缕或黄色或白色的灯静静的等候在无边的黑暗,飘渺着,在冷彻心扉在风中淡薄下来。
雨这几天连绵的下,当世界毫无灯光的时候,猛撞着无色的玻璃,声音,扩散,在全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无力,像最美丽的花朵,在黑夜悄悄绽放,又无息的凋零,划过泥土,被人践踏,没有呻吟,没有痛哭,没有逃离,只是显得凌乱,当外衣被褐色的泥土掩盖,它的一生埋葬在彼岸。
这是它的命运。
黑色,像无尽的墨水向我扑来,没有月亮,没有灯火,静静地呼吸声都显得多余与奢侈,呼吸变得急促,肺部的最后一点空气被黑暗挤压,透明的冰凉划过脸畔,在夜的洗礼中,破裂,像上好的丝绸从中撕毁,尖锐的可怕,又消失在尽头,似乎从来没有出现,暗,变得无奈,赤裸裸的接受每一丝光的考量,直到彻底,消失。
一出生,似乎就被规定了所有的命运。出生,成长,学习,工作,谈恋爱,结婚,生子,享受晚年,接受生命与肉体慢慢分离,最后的归宿,是小小的骨灰盒。
生命不过如此,世界,也不过是盛装命运丝线的器皿,接受着每一条丝线的纠缠,又决定着每一条丝线的结局,受够了生命的降临与结束,也受够了所有的生命欲望与追求,像天神般冷眼观望着生物的厮杀,腐败,堕落,血腥。
很乱,纠结了一生,凌乱了一身,到头来,回首观望,发现自己的四周,都寂静的可怕,空气,沉重。像死亡的外衣,笼罩一切,暗的悲凉,便成了夜,黑的可笑,可笑的苍白。露出尖锐的牙齿,撕咬关于光的一切,没有血泪,只有狰狞的吼叫,在每寸空气中传播,腐烂,掩埋,消失。
关于黑夜的痛,没有人会懂。
关于光明的堕,没有人会记。
关于生命的哀,没有人会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