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岁时,他刚和小朋友们打闹回来,一身的泥点子,满脸是灰。他用脏兮兮的手擦擦鼻涕,就冲厨房大喊:“妈,我要吃红烧肉!”妈妈从厨房探出头来,看着他那脏兮兮的衣服,微微一皱眉头,旋即化作满脸温柔:“行,宝宝乖,先去洗把脸,妈妈做好了就叫你一声。”“嗯!”他很用力的点了点头。
十五岁时,饭桌上还是那香的要腻人的红烧肉,他却有些不耐烦,心里想着一会儿和同学们在游戏里如何大杀四方,看着桌上的红烧肉说:“妈,别老烧肉了,总吃这个不腻啊?”妈妈还是那一脸的温柔,轻轻点头“好,明天我去买别的给你做。”他看着妈妈那一脸温柔的笑突然什么也说不出来。
三十五岁时,事业刚成的他每天有太多事儿要做,接到妈妈的电话“儿子,啥时候回来啊?妈给你做红烧肉。”忙的有些累的他满肚子不耐烦“不行,公司好多事儿做不完,太忙了,等过年回去,我给你带这儿最好的吃的,肯定比红烧肉好吃,不说了,先挂了啊·嘟·嘟。”那一头,母亲微微叹气,鬓角几缕白发有些刺目。
五十岁时,他事业有成,却每天与人应酬,继续扩大人脉,酒席上,母亲又打来电话“儿啊,妈今天路过你家,给你带红烧肉。”“今天我不在家,你别来了,年纪大了在家好好休息吧,我改天抽空看你去,这儿还有人要应付,挂了啊·嘟·嘟”电话那头,母亲看着这空空的别墅,突然感觉好冷。
七十五岁,“儿,红烧肉做好了。”他回头,却只空空如也,有的只是几棵树干微弯的松柏,他转回头,跪在母亲墓碑前,嚎啕大哭“妈,我错了,我要吃红烧肉,我想吃你做的红烧肉。呜……呜……”可是,耳边,早已没有妈妈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