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和干姐、妈妈在生态园玩,太阳毒辣,游客罕至,去拍了薰衣草、格桑花和荷花,摘了一袋子蓝莓,准备带给太太。乘车回了老家。路上看到校园在修缮,面目全非,几番更替早不是我儿时的乐园。太太也来吃饭,八十多的人,两鬓斑白。前段时间写过一篇作文题是“你是我最——的人”,我选的是牵挂,写的就是太太。
我不喜欢叫她曾祖母,觉得生疏。虽然记忆已经模糊,可我仍清楚记得,那一针一线缝制的衣鞋,低头手指在缝纫机上翩跹的带着老花镜的太太,还有她教我画荷花时的模样。岁月在她的脸上雕刻出纵横的沟壑。其实我着实称得上不肖,并不常去村里看她,上次看她已隔半年。虽然爷爷奶奶家和太太家不过是镇上到庄上的距离。我开始后悔了。中午我为她斟上半杯酒精度很低的红葡萄酒,站起来说了祝词:“祝太太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其实因为辈分差距和太太并不是特别熟,除了小时候,也就逢年过节在一起了。
可是太太对我却异常亲热,甚至比对自己还要对我好。她是我在这个普普通通的家庭里感受到最温暖的人。看着太太拿起酒杯,酒水从喉咙滑下肠胃。太太脸上的皱纹抖动着,她的眼睛眯着,几乎看不到眼珠,但依稀可以看出她十分高兴。到了太太这个年龄,有时候对生活的要求反而不是那么高,只是希望全家都团团聚聚而已。我不是觉得鼻子酸酸的,想起太太,如今年龄已大,估计时日也不是很多了。谁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和太太的最后一次相见?想到这里,我整个心开始难受起来。也许失去了太太生活并不会,有什么大的落差。可是只要一想到老家的老房子,空荡荡的,不再有人居住。
逢年过节回老家时不再有一个老人等着大家。看到我又大一岁,便觉得是世界上最高兴的事的人。我突然感觉自己心里空落落的,有些东西真的很容易失去。我也只能珍惜现在的太太了。将脑中的思绪扫去,我又望向了太太的脸庞。真的,发自内心地希望她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希望她能看到我上大学、结婚生子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