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坐过的台阶上,幻想着看见一些花儿的影子,在黑夜冰冷的手拂过的日子,皱着眉,没有一陽一光,只有影子,窗台在喃喃自语,浅蓝色的忧郁一伸手,就将几朵云拽进了房间。
所有的人,起初都只是空心人,所谓自我,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最衡量一性一的力量,是时间,是梦想罢了。
充满着光晕杂点的镜头模糊地记录着这样的景象:红色的舞鞋在脚上飞扬着,一绷,一收,一转,轻捷的舞步一开始像是俯身,又像是仰望,是那样的窘境不迫,又是那样不已的惆怅,实难用语言描绘,不经意的动作也决不失法度,手指尖仿佛浸满了奇妙的法力,如一朵出窍的兰花肆意地变化着,仿佛昙花一绽,惊艳了我那幼小的心。
7岁那一年那一晚我迟迟睡不下,躺在一一床一一上,闭着眼睛,不断幻想着穿上舞鞋的我:在那闪闪的灯光下,伴着音乐,穿上梦寐以求的红舞鞋轻轻地垫着脚尖,战战兢兢地旋转着,赢得了众人的掌声。拥有一双红舞鞋,然后迫不及待地拿给朋友们,那个时候,多么一个急于与他人分享的我。
此后,我拥有了舞鞋。日的生活几乎围着舞蹈转,像一块干渴的海绵一样,急需水分来填充,我一直深信,舞蹈里的伟大魔法师会召唤我,引领我走进那个神秘的境地。那里有我的福音,有令我顶礼膜拜的神祇。所以,才会如此痴迷如此吧。
抛弃了梦想的心,是失去血色的心;不懂梦想的人,是不健全的人;没有梦想的人生,是缺陷而苍白的人生。却不知凭借儿时膨一胀的野心,对整个世界的不屑一顾,却不知,如此短浅的目光根本不足以支撑我走完这一段漫长的路。所以,一直摇摆中,对未知的旅程怀抱着恐惧,心里积压了太多的抑郁和不满。那一次,我晕倒了,那一刻许多记忆变成了海一浪一,突然涌一出来,轻易就将我裹挟起来,我所有的幻想的他们确实活在另外一个世界,我怎么去幻想,去感知,都只不过是一种时间的焦灼罢了。
一段时间后,虽然,这期间经历了那么多的波折,在偶然的一次我拾起了那双舞鞋,我重新审视当时稚一嫩的它,时隔一年多,它们竟变得如此陌生,致使我萌生将其焚毁的冲动,却始终下不了手。
毕竟,它的身上还 散发着梦想灼烫的一温一度。
毕竟,我曾经为它那样赴汤蹈火,必须面对伤疤,必须面对纵横一交一错的软肋,然后用心去缝补和治愈。我想回到那个为我准备的舞台。窗外,月色黯淡,夜色沉寂,心忽然开始剧烈地蹦极,我能清晰听到它脉搏有力地跳动,与看见蒙蒙夜色中的华灯。
舞台上还 是灯光璀璨,纵横一交一错的编织着无数张密密麻麻、流光溢彩的光网,心里忽喜忽悲,流淌开淡淡的忧伤。我却能依然想起当初一般,我的头猛然一击,重重地回响在我心里的某个角落,荡起一片灰尘。恍恍惚惚,我感到自己似乎坠入了一种白雾层层的模糊的幻觉中,接着是无法止住的心悸和茫然。音乐响起了,我在音乐中缓缓地小心翼翼地舞动着,那双红舞鞋伴着那些旧时光,它们急不可待地闯进我的梦里,拉着我一路地奔跑、奔跑。
我绽放开了无邪的笑容。一个富有战斗力的人生需要永无止息地追求梦想,不要在逗留中被抹掉锐意进取的棱角,走过去,即使风雨再多,追求也不会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