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不是华丽绝美的童话或大喜大悲的小说,这条漫漫之路,不能翻页般回到从前,更不能跳节般忽视艰辛,我们别无选择,只有怀着最纯洁的信仰,坚定的走下去······
——题记
也许吧,过了这一秒一切都会恢复正常,可为什么一直有一股极端的疲惫从脚底长驱而入呢······
心晴从未想过,这条路这般难走。
开为免提的电话里传来空洞的声音,一声接一声的“嘟”,仿佛绝境中的一只魔爪,想要将人心一次次拉入谷底。不久,“嘟”声消失了,那个冰冷机械的女声,似乎带着轻薄的嘲笑宣告“关机’,原本还垂危的心被直接推入万丈深渊······
“唉······”
这不知道是父亲这几天来的多少次的叹息。在另一个房间,无穷的黑暗包围着蜷缩在角落里的身影。
都怨我······雪白的牙齿紧咬着已泛青紫的唇,缓缓一用力,一颗颗鲜红争先恐后地涌出······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当初那么任性,报考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听父母的话,现在好了,差了4分呢,别说那重点高中了,估计,连普通高中都拒收呢······
黑暗中,那个瘦弱的身影站了起来,慢慢地向那个亮着灯的房间走去。一点一点,每一步都那么艰难,连树影都看得胆战心惊,停止了秋夜中的摇摆,谁都不知道,这个小小的女孩会不会在下一个脚印还没落地,就轰然倒下,不,这般无助的身躯,即使倒下,也是悄无声息的吧······
亮着灯的房间里,一个头发已白了一半的男人,手颤抖着,一遍一遍地拨那个早已烂熟于心的号码。电话的那头,是那座重点高中的一位主任。父亲老实巴交,也没有什么关系,他从别人口中知道了教导主任的号码,一遍一遍地打,他甚至不知道电话接通后该说些什么,他只知道,要让女儿上学······
靠在门边的那个身影,一直没走,黑暗中,两道晶莹的弧线在闪烁。
也许被惹恼了吧,那电话突然通了。“谁呀?!”一个极尖的女声······
惊讶和兴奋一齐涌来,甚至大脑还没反映过来,“啊······”父亲动了动嘴唇,可那几乎两天没碰水的干裂的唇,只发出一声嘶哑的声音。“啊什么啊,到底是谁啊?!不说话我挂了啊!连打了两天,你不烦我还烦呐!”“呃······主任······您好······我女儿,想考你们学校,还差几分,您能不能······”“哦,学生啊,差多少分?”“4分······”“4分?!你没搞错吧,我们这是重点高中!不是给你看孩子的地方!人家差半分还得掏好几万才能上呢!你家那宝贝差了4分!当时报考怎么想的啊!自不量力······”免提突然被取消了,父亲张慌失措地朝门口看了看,捂住了听筒,却不知,这一切,还有那省略句,都被心晴洞悉。“可是······我女儿很乖······”黑暗中的那只藏不住青涩的手猛地攥紧,这是心晴第一次听见父亲如此地卑微······
<两个月后>
对于这条已经走了一个多星期的路,心晴已经很熟悉,最后,是一所普通高中收录了心晴。
记得小时候,奶奶给自己讲故事,总是说那时上学有多难,可是为什么,生活在幸福年代的自己,面对这条求学之路,竟走不下去,一条象征着求知与纯真的路,为何走得这样艰难?······
心晴永远记得,第一次上学那天,父亲送她出门,她僵硬地别过头,向前迈步,假装没有看见,父亲脚边那个暗暗的小水印······
路消失在地平线处,一切迷茫在顷刻间回归,心晴更加坚定地向前,她不知道前方的路是什么样的,毕竟,这只是人生之路的一个开端,她只知道,自己要坚强地走下去,不论这条路通向何方,她,已没有权利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