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南的水沟,紫红、黑软、甜腻的桑堪,飘着清香的串串榆钱,还有那皮黑蕊白味道水甜的“露露葱”根,楸树上的楸泡,甜椿树上的嫩芽······这一切,融汇着合作社里古老而喧腾的鼓点,和着我天真的幻想,把着我憧憬的大门。
村东的裤裆地,春寒二三月,稀疏的麦苗遮不住地皮,这里一个“麦吉捆”,那里一个“谷草个”,里边镶着“死娃子”。一群群红嘴乌鸦在头上盘旋,“走窝子”的黄狗白狗追逐狂吠,叼咬残骸······这,交织着汽灯下疯狂抽打的“右派疯子”的斗争会,伴随着我支离破碎的思维。
父辈们没有申请房基地去找后门的苦恼,钢筋水泥的建筑在他们看来只属于城里的人们,大伯家盖了两间土瓦房,引来了羡慕和嫉妒。谁如果麦收后连吃三个月的白面膜,就会被斥为败家子。一亩地受了三百三十斤小麦,村里还发了表扬信。
啊,我的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初的童年,会以起您,我就感受到一种原始的美,但总是觉得在岁月的流程上,你是结晶的升华,又是渣鈊的沉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