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徘徊在诺大的花园小区里,踩在童年的碎片上,一点点地拼凑着那已经过去的时光。
篮球场上,浮动着另外一批孩子的身影,阳光挂满他们全身,从头发一直到那跑动的双脚。
我走在球场旁的紫荆树下,紫荆花瓣与风儿起舞,轻飘飘地下着花瓣雨,树影斑驳在我的脸上,我寻找着属于自己的童年。
那个长亭,我曾多少次在那儿捧起书本,在紫荆花香中安静地阅读;那块大石,我曾多少次在它的周围躲藏;那些老树,我曾在它们的脚下,埋过多少“珍宝”。
我记得,那时的会场是露天的。每次举行晚会时,我总要和一帮伙伴溜进会场,在别人看得最入神时猛地站起来,挡住他们的视线,再一溜烟儿地逃跑。黑夜是我们的庇护神,花生壳是我们的“武器”,我们就用这些,与保安们周旋。
还有那烟花,那春节的烟花。我们总是在被烟火照亮,被孩子们的笑声、叫声淹没的篮球场上奔跑,烟花在空中绽放,在我们的脸上绽放。我坚信,世界上再没有比那更灿烂、更美丽、更纯洁的笑了。那种笑,抛开了世界上一切的俗气,是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去批评的。那些夜晚,烟花曾那么亮地把我捧起。
还有,还有我的那些伙伴们。那些曾和我一起跑遍整个小区只为了给我找一根漂亮的生日蜡烛的伙伴,那些曾和我一起坐在树上嘲笑月亮的伙伴,那些曾和我一起在好大好大的草坪上狂奔的伙伴。我们曾经,是那么快乐!
可是他们都在同一年夏天走了,伴随着我一去不复返的童年,那么匆忙,匆忙得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我们的笑声已被另一群孩子的取代,只是我想不到,童年和少年的分界线会那么明显。
我踩在童年的碎片上,看着它们溢出金色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