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野蛮”同位我的前任同位,也就是高一陪伴了我一年的那位。是的,就是那位人如其名的美大小姐。显然美指美貌。但大小姐是个偏义复词,有时偏指大,有时偏指小。
谈起我的这位同桌,需要引用几句评论。这是我们未成为同桌之前听到的。教过她的老师会笑着说我服了她,与他坐过的同桌会叹一声奇人啊。将信将疑,我经过一年观察,得出的结论是:唉,“野蛮”啊。
苗条,高挑,一双红鞋,一头发尾弯曲的秀发,那双锐利有神的双眼,一下子吓倒了我,一身的傲气,让我在刚开始的两个星期内未与她说过一句话。我与她之间是山的沉默,但她与方圆十里内的所有人却是蜜蜂般的热闹,一天到晚无论上课、下课,还是晚修,嗡嗡不停地交谈声似乎胜过了蜜蜂扇翅的频率。在忍无可忍之际,我对视了她一眼,正想感叹,不料却被她揪住:“怎么,吵到你,不爽了吗?!”带着点挑衅的语气,我这个纪律委员的威严荡然无存,我乘势反驳,指出她的不对。我这一说,周围都静下来了,她却不服气,跟我狡辩,“我这是增进同学之间的友谊,互相学习,不要让大家晚修睡着了。”我只能长叹,这位美大姐,真大姐也,而且是一只蜇人的蜜蜂啊,不好惹。”
经详细调查,我发现我不是少数被蜂蛰的人,而是大多数。渐渐了解,美大姐,的名号原来是这样来的。美大姐,虽雄霸一方,但是也并非不可理喻,在我提醒之后,总能安静许多。她说的没错,如果不说说话,过于安静,某些人确实会在晚修睡着的。说说话,也是一种放松的的方式。
青春活力的英语老师是一名刚毕业任教的年轻派。我们的英语课时充满欢笑的。其中,我的野蛮同桌也扮演了一个非常俏皮的小丑。课上,老师老爱点她,而她也总喜欢夸大其词。一次,老师忘记了一些单词的拼写,而她就广播:老师老了。老师本来想解释,却发现敌不过她的号召力,全班一致对外,再年轻的老师也只好认老了。一唱一和,闹出课堂上的笑话,野蛮同桌的野蛮带给了我们不少欢乐。
高一,我与美大姐坐了一年,野蛮的她,其实也有善良体贴的一面。记得我们一起训练打球那段时光,场上她粗中有细,英姿潇洒,场下,她细心体贴,晚修常常问我吃饭没,犹豫去打球训练,有时我会顾不上吃饭,只是吃上一个面包。如果没有,她便把自己平时的储备粮食一一拿出,供我享用。那段日子,感觉上是魔鬼化作了天使,让人感到温馨,体贴。俨然成了一个美小姐,细心,温柔。
其实高一一年,慢慢地了解她的很多,野蛮同桌其实是一朵野花,美丽却不脆弱,好胜却不自负,强悍却又带几分可爱和娇弱。在这一年,数不清陪她去过多少次医务室,也数不清有多少好汉败在她的言辞之下,对她打呼:美大姐,饶命。没错,一年,从相识,了解到如今的分隔数班。我只是她天空中一飘而过的云朵,或许毕业以后,她就不记得,跟我做过同桌。她却是我书桌上几年甚至几十年的一杯永不变凉的热茶,只要碰碰杯壁,就能感到温暖。
我的野蛮同桌,我想会是我所以同桌中最奇特的一位。我,不会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