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题记
又是一年桃花开。
我低头打量着手中的荷包,鼻尖似乎仍有花香在畔。淡黄色的底面上,一个小巧的红色“福”字映入眼帘,就像这桃花犹如春日中一抹嫣红,照亮眼前的世界。仍记得当时收到荷包时,心中像灿阳般的温暖。
眼前,是那扇记忆中斑驳的木门,我轻轻推开,一道身影伴着漫天花瓣分外刺眼,阳光的脉络印在外婆更加苍老的脸上,几道皱纹深深蔓延,阳光斜斜洒下细碎的光彩,外婆如干枯的树皮一样的手颤颤巍巍地举起针线,却始终无法正确地将线递入针眼,在老花镜后有些浑浊的双眼努力睁大,却始终无济于事,微驼的脊背上几片花瓣轻轻舞蹈,花还依旧。
木椅吱吱呀呀,响彻心头。“妈,看不清就别缝了,再伤了身体。”是母亲。
“不行,今天孩子回来,她马上就考试了,缝个“福”字保佑她。”
看着外婆摸索着一针一线都一丝不苟的背影,思绪仿佛与很多年前那个似曾相识的身影重合。
那时的外婆还很年轻,坐在桃树下一架吱吱呀呀转动着的摇椅上,一幅有着巨大镜片的老花镜遮住了半张小巧的脸庞,这时的针线在她手中仿佛有了生命,寄寓了对我的满满祝福。记忆中和外婆的点点如今已隐入如白驹过隙般的悠悠岁月中,一去不回,只有桃花依旧繁茂。
“缝好了,来,快带上。”已没过我肩膀的外婆踮起脚尖,伸出黝黑的双手将荷包绕过我的脖颈,“喜欢吗?”阳光中,外婆的脸颊分外美丽,我轻轻点头“恩。”眼前的“福”字闪耀光辉,这寄托了外婆如桃花般繁茂的爱的荷包,记忆中那抹纷飞的残红,已隐入我心头,浅浅地流动。
“小丫头,快长大,长大后外婆教你缝荷包。”儿时的玩笑话在耳边回荡,外婆,待我再次遇你于飞红之中,为你系上亲手缝织的荷包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