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欢快的午间放学响起来,教室一片喧闹。我没能看见,美术是否像每次一样微弯下腰,向我们说再见——教室里的吵嚷声盖过了一切。“你总那么磨蹭,快点,快点。”jm穿着红得发亮的外衣,站在门口,微蹙着眉看我。“。”我故意拐着调子,尖声地说。“疯子……”她忍住笑撇撇嘴。我却笑起来,笑着挽过她预备着的手。也许,真的很奇怪,我总喜欢听人叫我疯子,真的真的,那是一种不被人疏远的亲切,那也是每一个了解我的人应该说出的话。是这样,jm也是。
暖得有些不现实。稀稀疏疏地洒在操场上,耳畔是很吵很闹的风声,还有我和jm走路的微小的沙沙声,我埋头看着我们的鞋——一对黑一对白,像是两个欢快的小孩子,活动着,跳跃着。我和jm都不大说话,只是相依偎的肩膀,使我们在阳光下的身影镀上了我喜欢的金色。
天使从外面走进小饭桌的时候,白色的眼镜上了一层浓重的哈气,她像是个小孩子一样,微微地把眼镜翘起来,嘴角是常有的笑意。她在椅子上坐定,我没说话,故意埋头大口吃着饭,却眼见一只熟悉的手“嗖”地拿起了那串肉丸。
“给我吃嘛!”她仍旧笑嘻嘻地,露出狡黠又让我为难的恳求。“不,嘿嘿,偏不。”她使我释放出了骨子里的调皮,我也高高地伸出手,和她争抢着那串微不足道的肉丸。“就让我吃嘛。”“不,是我的。我还没有吃。哎呀,不吃真是个错误。”一番争抢,她还是胜利地咬去了那颗肉丸,而我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吞下去另一个。“我正准备给你写信呢。昨天说,不送你贺卡,但是没有说不给你写信啊。傻瓜。”她依旧一副聪明的小样子,孩子一样的任性。
“矫情的孩子。”我嘴上这样说,心里还是很温暖,因为昨天她说不会送我贺卡时,我虽竭力掩饰,却还是流露出了失落。谁知道,她又玩起了每次的!
这些我始终无法尽数忘记的温暖,只允许它们肆意在我的心上舞动。真的,如果让我许愿,我只希望可以一辈子享受这些温情,在阳光下炫耀我尚且拥有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