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担忧作文

2020-01-11

  很长一段时间都有着这样的一个担忧,担忧外婆在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这个世界,离开了母亲,离开了我。知道外婆已是癌症晚期以来,每次打电话回家都必须得听到外婆的声音,一颗悬着的心才放得下来。

  外婆个头很小,甚至都没有一根扁担那么长,不过粗细倒是像极了扁担。外婆有一双小脚,我每次看了都觉得倍感新奇,不过外婆得这双小脚不是裹出来的,而是天生的。外婆说到了她出生的那个年代,已经不要求强制裹脚了。印象中的外婆一直是个精致明媚的女子,头发梳得顺溜溜的用两根黑色发卡别在耳后,衣服虽旧,却总是被她穿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不仅如此,她还总是用花露水把头发和衣服都抹得香喷喷的,让人闻来不禁觉得精神抖擞,心情愉悦。

  我不知道我的外公长什么样,母亲说在她的记忆中外公的样子也一直是模糊的,始终明朗不起来。只是隐约记得好像很爱笑,喜欢用胡子磋她的脸。外公死的时候母亲只有六岁,舅舅八岁,大姨九岁。外公走后,外婆就用她那小小的肩膀,不足扁担高的个头,挑起了养家糊口的重担,愣是没喊过一声苦。母亲只读了个小学二年级,舅舅读到了三年级,大姨却是一个字也不识。母亲说她读书时成绩很好,老师直夸她聪明,后来实在是家里没有钱来供她读书,才不得不放弃。辍学回家的那天晚上,平时话很多的外婆异常沉默。母亲说她从来没有怨过外婆,虽然外婆没能让她读上书,却也不曾让她挨过饿。

  在农村长大的小孩大多都是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带大的,我自也是如此。由于爷爷奶奶总是忙于农活,总是免不了隔三差五的把我送到外婆家去住上那么几天。渐渐大一点之后,不用家里送我自己也知道往外婆家跑。我从小便不是个安安静静的乖小孩,用外婆的话说就是太“野”。下河,爬树,打架,愣是没有一点女孩子的性情。外婆家门口有一颗大桑树,树的下面是个小池塘,水虽不太深,却也足足可以漫过一人头。每当桑葚成熟的时候,我总免不了趁外婆不注意爬到树顶上去吃个够。可外婆的眼睛确好似长在我身上似的,哪怕隔得老远也总是能发现我的踪迹,然后抽起一根竹条就一边骂一边追着我打。别看外婆个头小,她的声音可洪亮着呢,大老远都能听到她的叫骂声。她跑起步来比兔子还快,我自知被她逮到了必是要被一顿揍,所以总是死命的逃。这样一幅你追我赶的画面就这样在村里上演了许多年。

  现在的我已经没有了儿时的淘气,只是外婆却也再也跑不过我了。时光在一步一步推着我茁壮成长的同时,却也在外婆的脸上刻满了沟壑。生龙活虎的身影已经远去,只留下了一个步履蹒跚,两鬓花白的妇人。外婆的精致明媚依旧,只是身体却早已不复当年了。每次回去看望外婆她总是高兴的买菜做饭忙个不停,可到了晚上我却总是能听到外婆的呻吟声,一直以来外婆都是一个不叫苦不喊疼的人,可最终却还是没逃过岁月的蹉跎,病痛的摧残。

  外婆的癌症除了外婆自己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母亲说大家也是怕影响我所以才瞒着没有告诉,可我终究还是怪母亲的。我不知道肝癌晚期是个什么概念,只知道母亲说得肝癌的人最后都是活活疼死的。上了年纪的人喜欢胡思乱想,所以外婆的病情我们没敢让她知道。总觉得让她自由自在的多过一天也是好的。每次和外婆打电话问到她身体,她总是说还是老样子,除了胸口痛不怎么见好之外都挺好的。每次听到她这么说心里都格外难受,可除了叮嘱她要按时吃药之外却也什么也做不了。有时候真的很害怕,害怕等我下次回家却早已找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今天和母亲电话问到外婆的身体,母亲说还是老样子,片刻也闲不下来,这几天跟着忙邻居家的婚礼跑上跑下精神着呢。外婆一向喜欢热闹,哪怕如今老了却也还是如此。只希望时光可以慢些走,可以让她再多凑上那么几场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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