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记得那个冬天,在空气中随手一抓就是一把冰似的。
“真要走了吗?”你挽着我的手。“是啊,这一分开,怕是再难见到了。”我手中还握着那个荷包,指甲抵得手心生疼“要好好照顾自己啊。”你说着,给我披上了斗篷。
你很美,应该有个更美的女子与你过此一生。而不是把功夫花费在我身上。
树枝上的残雪,又被风吹了起来,纷纷扬扬。你的笑和冬天调和在了一起,涂满了我的世界。
“有女之爱我深切如是,死亦足矣。”我在看着你的面庞发呆,你还忘不了与我耍贫嘴。“莫要再说这些,兄长你的路还长。”我很冷,凝重的空气使我喘不上气来,如堕深水。兄长,如今只能以兄长称呼了。“若是真的就这样分开了,我可该怎么办?”你的笑不逊朝阳。
其实这又何尝不是我想说的呢?
“习,以为常。”是啊,久了,也应该习惯了。
次日,天降大雪。误了郎的诗兴,却没有误了行程。
马车印出了第一对辙印,在雪地上划出一条呆板的直线“师傅,能偏一下马车吗?”我想再看一眼他的面容。
没有偏转,只是向他的方向驶去,因为路面很滑,不小心点就要滑倒了呢。
真如爹爹讲的那样,这墙是朱红色的呢,困住了多少花儿?
期年之后,邻近的妃子突然说:“这梅花红的真艳。”“是啊,有些太艳了呢。”把那宫墙都比下去了,总会有人来砍掉。而我最喜白色的梅花,无欲无求,与世无争。心中默默念着我的郎君,仅此而已。
又一个冬天,郎君你怕是早已娶妻了吧?真奇怪,我还在傻傻的想些什么?
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
在这冬天的树下,独自轻点着飞雪,想着那天的别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