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旁的湖中,始终静谧着,叶露悄悄地从柔滑的枝上,滑了下去,它轻轻地扣击着,望着那循向而去的水花;沿着它轻拂着的睡莲;在捧起它脸颊的荷叶上“溜”一下,消失在水塘里。素日来季节的狂躁侵扰着大自然,侵蚀着人们原来的面孔,带着一份被感染了的躁动心绪,吾寻之又寻,得来的眼前之景,让我不舍离去,直到夜幕的降临我仍在欣赏着。
一弯月亮出来了,远处传来了一个依依呀的歌声,仿佛是一个久违了的录音机里传来的,本想一个人独享这怡然的夜色,此时的心境一下子被搅黄了,随声望去,只见一个面容安祥的老者,一身白衣,腰间别着一个听唱机,一段放了又放的曲子……这个老人安然自若的从我身边走过,给我的感觉仿若这个世界就只剩他自己。
我静坐在台阶上,抬头看了看天,迷茫的见不到一颗星星,就连出来没多久的月亮也只是散发出微弱的光,象是被裹了一层淡淡的纱,接着是两层,三层……这些四周散着默默的云层拉深了夜幕,起雾了,雾越来越厚,视野也越来越模糊,但老人的背影依旧在向前行进。这时,所有的云集结了起来,簇拥在了一起,在雾的朦胧中,交杂在雷电的轰隆,向这干涸而又闷热的大地洒下了它珍藏了许久许久的清冽,打在脸上凉丝丝的,它们顺着我的脖颈流入我的T恤上。第一个反应就是“快跑呀!雨来了!”
我象个悲伤的逃兵在躲避着大雨的“青睐”,又从白衣老人身边经过了,听唱机依然是那个放了又放的曲子,我转头看了看他,在路灯的光晕中,老人淡定的目光,从容的脚步,感染了我这颗随尘嚣的侵扰而起伏躁动的心。
渐渐的我也放慢了脚步,那大雨也放慢了频率,如烟的湖中也秀美的只剩下一丝涟漪,我也没再见到老人。但这个夏夜,他让我感怀到了何为“一蓑烟雨任平生”,令人烦躁的不是季节的侵扰;不是天气的阴晴;不是气温的高低;而是心境这个主导做的怪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