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四了,课比较少了,平时没事就看看书。”
“嗯,那就好。”这时母亲已从厨屋出来,边擦着手变笑着向堂屋走来,打开了话匣,“你爸昨天还问我你有没有空回来,这不回来了嘛!中午吃啥?小群,你先去菜园揪点菜,”妈对我姐说道。
然后开始说起她打理的的菜园,不如以前土肥了。不过菜长得还是很旺,吃不完,就给这家送两掐,那家路过时,也招进园来摘一把的。然后又说到了谁谁家嫁闺女,谁谁老了。
父亲已习惯了她的妻,我也早已习惯了此时的母亲,我的目光开始像两片鹅毛随风飞扬起来,飘过家里的中堂画,又转个身错过条几上的大陶盆,恰巧落到了几张纸上。
“这是什么?”我问,开始随手翻看了起来,《劳动歌》、《信耶稣,保平安》,原来是传教的宣传单。
“那是你三爹拿过来的,说是让你爸和我没事去他家听听,做做礼拜。”
三爹是村子里的一个虔诚的基督徒,为人也很好,唯一的特点就是爱唠叨,嘘得很。
“哦,上面说的挺好的啊,劳动光荣,没事可以去听听,就当聊聊天。”
“没事还不抵看看电视”,父亲接道,“再说,农村人,哪有那闲工夫跟他在那叙闲话。”
母亲在旁边已忍不住笑了起来,“那天你爸可气得不行,正忙着呢,你三爹就进屋来了,开始不停地在那说信教有多好多好,心宽清净,健康长寿。你爸闲耽误干活,又不好意思直说,等你三爹走后,把传单都给撕了,这是你姐又重新从学校打印的。”
“信也行,不信也罢,为什么还要重新打印?”我有丝不解。
“第二天你三爹又来了,问我跟你爸考虑得怎么样,我跟你爸对他说家里忙,没时间去你那做礼拜。你三爹就说了,那也行,信教自由嘛,只是让把昨天发的传单还给他,还有用,于是就重新打印了。” 父亲略有所思的笑着说:“他那个人真嘘,他小时候俺们这辈的都叫他老嘘,不过其他都还挺好。”父亲布满血丝的眼神中闪烁着满是童年的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