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与离别的心情日记
太久……太久没有写日志了。
日志这种东西,与日记不同,前者希望记录下自己希望与别人分享的一面,后者则承载自己的不为人知的心情。既然希望与别人分享自己的喜怒哀乐,那就需要看人们愿不愿意分享自己的心情。这就有点像S会馆中的鲁迅,如果自己并非振臂一呼应者云集的英雄,那就难免让自己所记录下的文字空荡荡的享受寂寞,于是就总会给日志心情平添一些有趣的惴惴不安。
以前在学校,总喜欢看深夜寝室外路灯下的小路,喜欢那种感觉,并非无病呻吟抑或装傻,是因为总能在其中感觉到一些世事无常之类的东西。从家到学校再到单位,转折处总是会有一些画面浮现,校园的小路会是其中之一,也不知道什么道理。
记得曾在南京待过一段时间,住在鼓楼路南小街,房间阳台的窗外可以看见挺大片的小平房。尤记得从夏天到冬天平房围成的.院子里那些从繁茂到盖满雪的树,还有那只总是在平房间走来走去的白色的大狗。冬去春来的时候,周末我在阳台上看书,就时不时向窗外张望,从天空一直张望到那狗。它走来走去时,偶尔也会因为发现我在看着它而停下来回视我,然后继续徘徊。平房的外围再外围,是一片建房的工地,很多拆除物,对这片平房产生了包围之势,那穿梭于平房间的狗,眼神中似乎也会有一丝伤感?
时间最是催泪的东西。《红楼梦》能让很多人看出这样那样的东西,而有时我觉得它只是在说一个时间的故事,在这个立场来说,《红楼梦》的英文翻译不妨可以和《东邪西毒》一样,翻译成“the ash of time”。无论是离别还是改变,不管是哪座城市,或是城市中的哪个角落,流逝的那些人、那些感情、那些小平房,甚至于平房间的那只狗,有时觉得其实无非都是伤感时间的产物。
还记得当初看斯皮尔伯格的《人工智能》,朋友们一起哭得稀里哗啦,那哭泣如此真实,以致现在看它还能感到当年的唏嘘。男孩David被母亲抛弃时我们没有流泪,可当他得到未来人类给他与妈妈重聚一天的机会时,我们的眼泪却止不住地流。当时不明就里,现在才有了些许明白。是啊,海底几千年的等待,就是为了等待与母亲相聚的这短暂的一天。然而,之后呢?之后的时间还有意义吗?太过残酷。当母子二人沉沉睡去,泰迪熊在默默缝补的时候,那场景唯美得令人目不忍视,而伤痛就在最美中定格。喔,人何时有苏轼“以其不变而观之,则物与我皆无尽也”那样能够将画面定格的心?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过往只存于回忆中,“知不可乎骤得,托遗响于悲风”。记忆之所以成为记忆,原是因为那些过往的人。随着时空流逝,朋友依然是朋友,情意却已慢慢消尽。思念那过往日子中的友人,因为他们是心中一棵棵坚实可倚的树,可以在一处处寂寞角落中给予温暖,且充满江湖味吧,正如胡铁花之于楚留香,又或是花满楼之于陆小凤,可以在时间的流逝中,“吾与子之所共适”。惟一可叹的是:有时消逝的那些花儿,是永远找不到了。正如歌中所唱:今天我们...已经离去...在人海茫茫。曾几何时,你想象过无数今日的种种,你以为今天的一切你无法承受,你以为那个词可以叫“绝望”,而时至今日,重聚首时,你才发现原来没有那么多“难以承受”,还有词语叫“绝处逢生”,时至今日,“磨砺”似乎在教我们去学习默默用时间抚平的心微笑。
似在儿时见过南京钟山下的暮色,又如少年时在景山山顶领略紫禁城的雪景,甚至恍惚间前一秒还踩在居庸关长城城砖上,此时却已站在金马碧鸡的牌坊之下。时空的转变,岁月的流逝,好似觥筹交错,让人不禁晕眩与唏嘘。猛然想起表妹曾提到的声音:晚上北京的十号线末班车的一个声音——双井站到了,下一站,终点站,劲松。她问我:“这座城市是中途站,还是终点站?”
有人说,总是叙述时间的故事,那就是老了。马提亚尔也说,回忆过去的生活,无异于再活一次。那么,现在的我们是怎样的呢?可以说我们在青春的尾巴上,也可以说我们已经活了很多次了。
然而无论是哪种说法,我更愿意这样认为:如果记忆是一颗颗珍宝的话,我就是那个小心翼翼珍藏珍宝匣子的芸芸众生中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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