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大兴安岭心情日记

2018-10-10日记

  听妈说我是3岁那年来大兴安岭的。

  那时,我们家在辽宁省沈阳市,爸在铁路部门工作。大兴安岭要开发建设,要在铁路部门召一批工人建设大兴安岭铁路。爸所在单位号召党员和积极分子报名,爸是单位的技术和业务骨干,领导就动员他带头报名,他在领导面前表了决心。于是,爸就第一批报了名,来到了大兴安岭。

  爸在林海工作的一年里,每次回家或者来信都说,林海这地方非常好,烧的是木头,到山上随便一划拉就是一车,并且不花钱。吃的是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河里游的,还对哥哥姐姐们说:“这里下一尺多深的雪,可以堆雪人,玩冰爬犁。”哥哥姐姐们很炫耀地和同学们说:“我爸工作的地方,能堆雪人和玩冰爬犁,我们全家过些日子就要去了”,以至于同学们都非常羡慕哥哥姐姐们。于是,妈辞退了工作(妈在扫盲班当老师),坐着“闷罐车”,把全部家当搬到了林海。

  那时的林海,只有邮电局和一个供销合作社,住的是帐篷,那艰苦条件就可想而知了。爸倒是没糊弄我们,这里到处都是雪,哥哥姐姐忙着堆雪人,打雪仗。爸又给哥哥姐姐们做了冰爬犁,哥哥姐姐们高兴极了。

  林海建设粗具规模,爸又带队去塔河、西林吉了。这回妈没有和爸一块去,我们家就留在了林海。

  我上学了,因为我肯劳动,学习还好,我第一批就入队了(那时叫红小兵)。记得老师给我戴上红领巾时,我只顾高兴往家跑,到了家一看,红领巾跑丢了,我就使劲地哭,那时,家家都很困难,谁家也没有多余的红布,妈挨家地去问。终于,妈连夜给我赶做条红领巾,第二天戴着它高兴地上学了。到了冬天我最喜欢和哥哥姐姐去山上拉烧柴,他们把树锯倒,用绳子绑上,哥哥姐姐们拉着我,从山上往下拽。我家的烧柴总也没别人家多(我家都是女孩,就哥哥一个男生),哥就找来他的伙伴帮我家。我还喜欢和哥去刨冰窟窿钓鱼(没大人带着去,是很危险的),哥不愿意带我,他认为那是男孩子干的事,我就央求他,还威胁他,如果你不带我去,我就告诉妈。有一次,哥把他的新裤子刮了一个大口子,回家让妈给揍了一顿。哥小时候很淘气,经常上河里洗澡,去山上粘鸟,妈生气就会说,她自己回沈阳了,把我们都留在林海,哥就能老实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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