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情的散文(2)

2018-08-03散文

(二)、比任何一个男人爱更深

  有人说过“当我们被自己所爱的男人欺负时,我们会想到另一个男人。这个男人,我们平常没怎么理他,也没怎么关心他。情人节、平安夜和除夕这些节日,我们不会陪他。我们不会花心思为他庆祝生日,我们不会为他流泪。我们不会每天思念他。我们不会对他千依百顺,不会迁就他,不会为他牺牲一些什么,也不会为他改变。这个人,就是我们的爸爸。”

  即使嫁人后远离父母生活,尽管光顾着照顾自己的小家而忽视对他的问候,可一旦我们被自己爱着的男人欺负和伤害时,我们都曾经冲动地想过要找父亲来跟他理论。

  在父亲眼里,我永远都是她心目中的小公主,是他的心肝宝贝。他不会介意我长得是否漂亮,他不会介意我是否任性,他不管我现在是否为人妻、为人母,在他眼里,我永远是他无法停止牵挂的那个人,直到他的生命最后一刻。

  他不会容许任何男人欺负我,当我情窦初开时,他总是小心翼翼的告诉我,有些男人信不过,不要相信他们的甜言蜜语。当他看着我任性执意要嫁给他不满意的那个男人时,他除了伤心还是伤心,他知道,就算他说再多的话,也阻止不了已被爱情冲昏头脑的我。出嫁那天,他比母亲还哭得厉害,他关上门,一个人在房间哭泣,婚车到了家门口,他不得不出来时,我看着他眼红红的,眼里都是血丝,这多年过去了,我依然记得父亲潮湿的双眼和不舍的表情。

  当我因流产大出血躺在医院急救时,他跪在医生面前苦苦哀求,一滴滴的鲜血流入我的体内,挽救了我的生命,才突然发现父亲健壮的身子不再挺拨,他佝偻的背影留下太多的伤感;当他看到我脸上因小两口争执动粗留下伤痕时,他一直轻言细语的在责备我太好强,不懂得保护自己,不懂得宽容,他给我讲过日子的道理,我却在恨他,一点也不知道心疼我,老是站在外人的角度说话。多年以后我才明白,那个时候,他在忍受抽丝般的烈火焚烧,这个被他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女儿,正在用一把无形的刀,慢慢刀刃他的心口,这种渗入骨髓的痛,事隔多年之后我也在感受。

  “我真怀疑我是不是你亲生的,你为什么总是为他说话,你看看他伤得我体无完肤,他好赌,没责任心,又动不动喜欢动手,我真是瞎了眼嫁错人,这日子我没法过了,我要离婚,你给我出去,我没你这样狠心的父亲,我那怕死也要死在外面,绝不进娘家的门。”

  “当初是你自己选择的,我也说过,要你多考虑一下,你非他不嫁,现在孩子都有了,过日子就是要学会宽容,不要一点点事非要争个嬴,夫妻之间没有谁对谁错,让一让都过去了,错了就改正,给人家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爸不是不心疼你,只是想让你也改一下自己的臭脾气。”

  当他看到那个伤害我的人,胆怯的过来接我回家时,他抬起了手,最终还是无力的放下,只是对他说“她长这大,我从来没舍得动手打过她,他当时也答应我,要好好照顾她,不管她怎样,你不会动粗,你会让着她,怎么这快就忘记了,你再敢动手打她,我绝不轻饶你。”看着他知错的表情,父亲心又软了,换了一种口气对他说“算我求你,她还是一个孩子,别再动手行吗?她不对的地方,你告诉我,我来教育她,老婆是用来疼的,不是用来打的。”父亲说的时候,眼红了,一辈子老实巴交的父亲,从来没对谁发过火,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父亲的愤怒与无助。

  一次又一次的保证,最终还是无疾而终,当看着我伤痕累累回到家时,他除了安慰和细心的照顾我之外,再也找不到更好的方法;看着我与母亲争吵时,他只能两边说好话;看着我南下打拼时,每次电话中总是那么一句“孩子,外面如果撑不下去,就回来,千万不要学坏,不要再受伤害,家里还有老爸,我还有一点积蓄,可以养活你。”

  看着我的事业一天比一天强大,他欣喜的笑了,看着我为孩子操心时,他又整夜失眠,他总是对我说“孩子都是父母的债主,我们前世欠他们的情,今世注定要无怨无悔的付出,你们小时候也是一样,没少让我们操心,大了就自然懂事了,别急,气坏了身体自己也难过,何苦呢!。”

  他私底下和外孙说“你妈不容易,经历了这多苦难,将你们姐弟拉扯大,你们要学会懂事,她身上的担子太重,又是公司、又是家里,还有网上的工作,还要照顾我们二个老人,你们二个孩子,你们要让她省心一点,她不开心,外公心里也难受,外公老了,不可能一直照顾她,如果有一天外公不在了,你们要好好孝敬你妈,替外公照顾她,我在天国也会保佑你们。”

  终于有一天,他可以为我感动自豪了,终于有一天,他可以不再为我担心,终于有一天,他看到可以给我幸福的人了,悬在半空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他笑了,他回忆我从一个胖乎乎的小丫头到今天的为人父母,他总是感叹万千,他说时间过得真快,转眼这辈子就快结束了。

  父亲说他是幸福的,因为他终于等到了这一天,等到了我长大,等到了我成熟与稳重,等到了我懂得感恩与孝敬,而有些人,却在父母不在的时候,才明白这个道理。可在等待中父亲老了,属于他们的时间不多了,害怕有一天失去父亲,害怕有一天自己倾尽所能也无法挽留他的生命,害怕无法回报父亲的厚爱,后悔醒悟太迟,后悔年轻时曾经让父亲牵肠挂肚,终于明白他对我的爱,比世上任何一个男人更深。

  父亲给予我们的关爱从我们降临那一刻起,从未停止过,按人类平均年龄计算,父亲可以爱我们达五十年之久,父亲爱我们的时间远远超过我们。因为,我们年幼无知,等到我们自己做了父母,才会明白父母的不易,而我们懂得孝敬、回报他们的时候,他们也老了,我的父亲今年都八十了,如果能让我还有十多年时间可以回报他,我都要感谢上苍对我的怜惜。

  我们不是输给任何人,而是输给了时间,岁月流失,昨天永远一去而不复返,等到我们醒悟时,一切都悔之晚矣,对我们最大的惩罚,不是那些曾经伤害过你的人,而是光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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