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姥姥散文(2)

2018-08-15散文

  因为姥姥的笑容里含着泪水,别离之苦,是人世间最难的一种,任何人只有经历过来才会真正尝出其中的味道。姥姥一方面希望自己的孩子过上好日子,离开自己的怀抱,另一方面又不想分离这种骨肉之情。酸甜苦辣纠结她那颗撕碎的心,愁情别离的辛酸,我当时非常年轻,体会不到姥姥的,直到自己有了孩子,随着年龄的增长,渐渐明白了孩子的那种感觉,才懂得了姥姥那种复杂的心情。

  上世纪八十年代,我带着一岁多点的女儿回到了家乡,看着活蹦乱跳的重外孙女,姥姥高兴的老泪纵横,笑得合不拢嘴,连说:“真好!太好了!”任凭女儿在炕上盘爬、滚打。姥姥蒸了一锅糖包子,端了一笼进来,放在我们娘儿俩面前,我没有提防,女儿就把一笼包子心全吃了,留在笼子里全是包子皮,你说这孩子也才一岁多点,竟那么会“吃”十多岁的小表弟进来了,“奶奶,你看小孩是怎么吃包子的。”姥姥看到了,只说:“咱这个孩来咱家吃不上几次,让她吃吧,”姥姥一边吃包子皮一边咯咯的笑着。表弟虽然不高兴,但也没法。那次的相逢,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之间我的假期到了,我再一次和姥姥分别。姥姥仍然是站在黄土高坡上,望着渐渐远去的亲人,成了我生命中永恒的记忆。

  万万没有想到得是,那一次的分离是我和姥姥最后的决别。一个月后听到姥姥去世的消息,让我疼不欲生,我没有为姥姥做点什么,连最普通的一件小事。姥姥没有吃过我煮的一顿饭,几年的心情都难以平息。后来我出钱为姥姥立了一块碑,让我的内心稍稍得到一点安慰。我常常照着姥姥的方法做点面食,唯有一样怎么也做不出来,那就是扯面。

  今年清明节,姥姥的坟墓迁出了原来的地方,表弟他们迁移好了才告诉我,让我别担心。听说我姐姐、弟弟他们做了两条褥子,重新裹了姥姥,姥爷的干骨,表弟他们重新给姥姥、姥爷做了小棺材下葬,他们都尽了儿孙辈的心意,而我却不知能为姥姥做点什么,只有一种思念埋在我心里,久久难以愈合。  下午,我想起4月4日同时也是我的阴历生日,我特地为自己做了一顿扯面,每个细节我做得很仔细、认真。煮熟了之后,我怎么也吃不出那种当年的味道来。那种的香纯,甘甜不是谁都能做出来的,那是姥姥对儿孙辈们最深最厚的爱。刻在儿孙辈心上最真最美的味。

  2013年4月6日星期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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