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头发散文

2018-08-18散文

  在我心目中,能称得上“心上人”的姑娘,不应要长得如玉天仙一样美,但一定得留有一头黑亮披肩的长发,额前梳着平整的齐刘海,因为当我记事而尚算能辨别美丑的时候,母亲的那头乌黑的秀发和眼睑上“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齐刘海,就一直印在我的心间,这种对于女子特有的审美观,也许将跟随我一辈子。

  苏州有句俗话:逗(逗,形容漂亮,苏州话逗与头是不分的)就逗在头上。在我记事的时候,也就是八零年代中期,是中国人在脱离了文化革命的束缚后如野马般追逐时髦的时候,如若问理发店什么业务最俏,那一定是烫发了,那妇女头上泛起的浪花,是对美的呐喊以及对禁锢地抗议和咆哮。

  母亲来幼儿园门口接我的时候,是个另类,鹤立鸡群似的,其他母亲都是短短的卷发,唯独她,仍留有一头长发,平齐的刘海下,是一双清亮的黑眼睛,无疑,她的刘海就像细密的春霖,而她的那双桃花般的眼睛,恰如濛濛细雨中两朵半绽的粉桃,散发着活力的气息。也是在那个时候,我觉得,我的母亲,是世上最美丽的。

  母亲很“逗”,她身上任何的修饰只是锦上添花罢了。母亲的个子很高,因此披肩的长发,能够更好的体现她那窈窕的身姿。那时幼小的我,最喜欢看她的背影了,她的身躯像峰,而她的长发,犹如峰顶飞泻的瀑布,摇头转颈间,自上而下的奔流已然是她的顺卑的奴隶了,随她左右而动;缕缕青丝又似涓一涓细水,每根细流都能单独顺出,单独地赏玩,那时 ,拨一弄母亲的头发是我最爱的事儿。

  母亲的头发,让我半学期没有心情读书。那是九零年代初,我刚读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有一天,我回到家里,突然发现母亲不愿正眼看我,于是淘气的我便揪着母亲的衣襟,当她转脸的时候,我惊了,原来她的齐刘海不在了,代之的是头顶一堆闪着定型水光泽的墩子般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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