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喵先生抒情散文

2018-09-01散文

  这故事不知从何说起,也怕说的难以接近,因为它关于我的童年,关于一座旧院,关于一只老猫。

  姥姥家的旧四合院是他的家,我在那里走过一程,它的生命便是足足一生。

  小学时,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喵先生的样子,不,是喵孩子。它住在一方被胶纸封住的黄旧盒子里,盒子不怎么小,当我伸头探过去,只听见一阵窸窣的声响。我在盒外用手撕着胶纸,它在盒内用细小的爪子拨弄着,我们是默契的,但那默契也不尽相同,当然,那是我第一次触碰到他。

  当我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他当然也看见了我,他是那样的小巧,灰白相间的毛有些尚是粘连着的,但不至于像一个乳臭未干的婴童,没有丝毫啼哭的样子。它爬不出那方盒子,我跪在水泥地上,爬在盒沿边看着他出了神。它可不怎么愿意理会我,只想着怎么爬出来。

  当这只喵孩子能够不凭借我的双手独自爬出盒子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两个月。他越顽皮了,起初我可以在那方圈住他的盒子里捉弄他,后来等他的爪子尖利一些,一日一日地便将那盒子的一面纸板也抓的不成样子。他是顺顺利利地逃出了我的掌心,于是他自然也学会了逃出我的眼睛。

  说到这里,我也不免要说到姥姥家那座庭院,因为这里是喵先生驻留了一生的地方,也是我的童年影像的最深处。姥姥家的那座院子不怎么大,说是四合院,不过是东西对立的两间木屋和正对着木门的一间正屋,院子靠墙边用白石砖堆砌成一处不小的花圃,里面有一圈文竹我记得最为真切。当然更令我难忘的是花圃边的一架被染红的梯子和那隔断正屋的长廊式的阳台。

  还记得那个喵孩子么,他几月大的时候已经可以逃窜出我的眼睛了,在沙发底,在火炉旁,在各种能躲避开我的物什之下都是他的驻留地。但那时它却逃不出那间正屋去,也自然不能在长廊式的阳台上尽情玩耍,晒晒太阳,正像他起初逃不出那方盒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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