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一年收麦时抒情散文(2)

2018-09-11散文

  小时候,每到这个季节,在我是大喜的日子。也许是感觉麦子丰收已成定局,老妈便不再节省,放手做几天白面馒头,让我解解馋。那时,有人问我最大的愿望是什么,我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天天吃白面馒头”。说起来是个笑话,回味起来还真让人心酸。这几天,劳动强度大,老妈怕老爸吃不消,把平常不舍得吃的鸡蛋煮上几个,我也可以粘光吃些,这是只有过生日才有的待遇,又怎么不让我笑逐颜开,记忆犹新呢。

  那时,还没用上化肥,全是靠天吃饭,水利设施基本没有,产量很低,一般亩产200多斤左右左右。遇到旱天,种一葫芦收两瓢是常事。“大河没水小河干”,分到村民手中,一般只是人均70斤左右,不够吃,只有多栽红薯。

  八十年代初,集体解散,我家分到20亩责任田。那时割麦主要是用镰刀,耕地用牛。化肥逐步推广,水泵也慢慢得到运用,小麦产量上去了,幼时的愿望也满足了,可我那时最怕到收麦这个季节,怕得要死,遇见鬼也没这样怕过。不为别的,就是太累。

  收麦还没开始,先要做准备工作。在麦地头,先用手拔掉半亩麦子,用架车拉些水,把地泼湿,凉一下,套上一头牛,拉着一个石碾子,把地碾平,再清扫干净,这样就出现了一个场地,这就是“造场”。

  那时割麦主要是镰刀,割麦的头天晚上,老爸自己在昏暗的煤油等下磨好镰刀,第二天天不亮就出发,老妈做好饭唤醒我,这时,老爸已经割掉好长的麦子。割麦最累腰,干活不到两个小时,我已经直不起腰来。爸妈心疼我,让我休息一下,趁休息的功夫,老爸又在磨镰刀,这叫“磨镰不误割麦功”。

  麦子割掉后,就用架车,两个轮子的一力车,拉到场上,用插把麦杆均匀的摊在场里,这叫“摊场”。经过太阳晒,麦秆已经很干燥,人站在场中间,手里绳牵着牛,牛拉着石碾子,绕着场转圈,这叫“碾场”。上面的碾的差不多啦,下面的还没碾到,还要把下面的翻到上面来,这叫“翻场”。碾好后,要把麦节另外放到一个地方,把下面的麦粒拢在一起,这叫“起场”。起完场,还要把麦糠清除掉,用木掀一产,迎风一扬,麦糠与麦粒分离,这叫“扬场”。每个环节都是全靠人力,人的体力透支达到极限。现在想起来还后怕。这样的局面一直持续到九十年代年。  弟弟长大后,我们劳力多,又买了拖拉机,脱麦机,收麦不再那样可怕。

  再后来,弟弟们相继成家,外出打工,家里又剩下老妈老爸两人,不过,还好,收麦已经是全自动收割机,累死人的日子一去不复返。

  早些日子,我听说有些地方赶农民上楼,还听说要把责任田全部收回,让有钱的人承包,让农民给他们打工。要真是这样,没有土地的农民该怎么活下去呢。一个人一亩地,种麦子可以一年有粮食吃,秋里种点经济作物,卖了有点零花钱。地头种点菜,一年基本有菜吃,植物秸秆做燃料用。地要是给他们收走了,一年仅仅给他们那可怜的一点租金,够吃菜的吗?够他们买煤的吗?隐隐中一丝惆怅上心头。

  从我一家人收麦的变化,从我一个人对收麦感情的转变,可以看到我们中国农村这些年的沧桑巨变,从传统农业,到现代农业,从靠手工人力,到全面机械化,从种地交公粮,到种地政府发补贴,才短短30年。

  什么时候,到这个丰收的季节,望着这丰收的麦田,我心里除了高兴还是高兴呢。我日日期盼着这一天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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