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边莲散文(6)

2018-09-27散文

  渐渐熟悉后,在交谈中,我才知道,老先生是黄埔军校第四期的军官,参加过北伐战争和其他战事,身上还留着弹片。他撩起衣服让我们看伤痕时,女主人嗔怪地白了他一眼,跟我们说:“这老头很久没说过这么多话,真是树老根多,人老话多!”看得出这是一对恩爱夫妻。老人似乎很健谈,渐渐我发现一个现象,老先生凡遇到涉及政治类的话题,总是闭口不言,或叉开话题。

  我问老人:“您久居深山,不寂寞呀?”老人笑声爽朗地说:“噢!不!在这没有寂寞之说。”接着,老人领着我们去看他的菜园和花圃,以及一口小魚塘。到屋外,老人兴致更髙。他又说起他的生活。

  他说他夫人原来是一名军医,他俩为国家也做过一些事,国家有薪水,在北京的女儿也曾劝他搬到都市住,可他和夫人就喜欢这有山有水有森林的地方。他说:“人嘛,最重要的是按自己的愿望生活。活得平淡,才活得自在。”他说他其实也很充实。半个月左右去一次县城民政局,拿他订阅的报刊,上街买一些生活需用品,去医院开些药,其余时光都用在种菜、养花、养魚、砍柴事务上。

  太多的疑惑,太多的猜测。然而,由于是初次同老夫妇相识,也出于对他俩的敬仰,更不想打扰他们那平静的生活,我没过多地再问什么。我想,这对老夫妇身上,不知隐藏多少秘密和传奇。

  在分别老夫妇以后的岁月中,凡和驴友一起野游时,我总会触景生情地想起那对老夫妇,想起那间依山傍水的木屋和陋室的马灯、半导体,以及那盆放着淡淡幽香的兰花,那景致令我难以忘怀。在一些特定的场合,以及夜深人静的时分,我也会联想到生命与生活的本质这个永远也说不清道不明的命题。

  说实话,我很羡慕深山里这对老夫妇,不为别的,只为那份恬静,那份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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