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安夜色美人在路途散文(2)

2018-09-27散文

  在固安大街上漫步,行人来来往往,神态安详,面带微笑,穿着却朴素淡雅,丝毫没有其他城市服饰的光鲜,着实令人诧异。这个疑问在大脑中盘桓了好几天,一个偶然的机会,终于得到答案。一天,和一个衣着简朴到近乎褴褛的老头攀谈起来,他祖籍北京大兴,是北京市退休工人,月退休金2700元,如今正在固安一个工厂给人看门,每月工资600元。我惊叹得咋舌。对于我,这可是天壤之别呢。然而,老者上身穿一件绿色旧军装,下身一条蓝布裤子,裤腿上油渍斑斑,脚下蹬着一双黑色粗布鞋。咋看都像一个穷困潦倒,温饱无依的农民。我按捺不住,将心中疑惑倒出来。他听后却不以为然,说衣着乃身外之物,与其炫耀外表,不如踏踏实实干点有用的东西。你看北京大街上大都衣着休闲朴素,而那些西服笔挺或者花枝招展的,肯定是外来客。我被他的理论惊呆了。“才美不外现”,也许就是说的这种现象吧。首都市民都如此,外乡人却到北京“摆阔”,可我们兜里还囊中羞涩呢。固安毗邻北京,风俗亦然。当抬头环顾固安大街上那些衣着简朴而行色匆匆的人们,包括那些五十几岁仍蹬电动三轮自食其力的男人和女人,不由得感慨顿生。我终于明白这是观念的差异,内心充实并不与华丽的外表相匹配。

  晚上,透过敞开的窗户,一阵阵铿锵锣鼓或舒缓悠扬的轻音乐飘进卧室,我不由得走出户外,循声音而去。穿过固安大街通往廊坊的宽阔公路,来到位于固安县城中心“金海园”娱乐广场。此刻,夜幕下的广场上彩灯高悬,人头攒动。天上繁星满天,可是却被这人间的灯火遮掩得昏暗无光了。看吧,一群排列整齐的中老年妇女,身穿鲜艳服装,手拿折扇,伴随着铿锵锣鼓翩翩起舞。这舞蹈,是中国传统大秧歌和现代舞蹈的完美融合,是传统舞蹈采用现代元素的精彩再现,铿锵而不失柔美,婉约却蕴含刚劲。一张张安静闲适的面孔,在音乐声中陶然怡然,等齐划一的动作,展现无以言状的韵律美。脸上的精气神,昭示生活于此的满足,安居乐业,就连我这出来乍到的人都不禁心神荡漾了。  最引人瞩目的是那个制造铿锵锣鼓的鼓手,即使时间再流逝几十年,我也不会忘记在我的脑海里存储着这样一位出色的女艺人。她五十几岁,个子不高,穿着朴素,面目清癯,手里拎着两只鼓槌,激情洋溢,上下翻飞,如两只蝴蝶振动翅膀,迅疾起落,于是铿锵的鼓点就轰响在空中,回荡在舞者耳畔,给人们提供了舞蹈的航向。在她周围,几个上年纪的男人,手里握着铙钹镲,和了鼓点的指挥节奏,有韵律地插空,发出悦耳和鸣,与震颤人心的鼓声和谐而浑然融为一体。我由衷地叹服了,热烈鼓掌,向老年鼓队致敬,向老太太致敬。

  广场另一侧,是现代舞的天下。一队队舞伴,随扩音机播放出的舞曲音乐,在广场上翩翩起舞。人影攒动,舞姿婆娑,观者如潮。其中,有年轻人,有老年人,年轻人活力四射,动作轻柔而明快,呈现蓬勃的朝气;老年人则老成持重,动作舒缓,和着节奏,安静地挪动脚步。这是一幅多么欢乐祥和,歌舞升平的盛世图景啊!是的,他们在享受太平盛世,享受这来之不易的幸福生活。

  固安夜色美,美得令所有亲历者陶醉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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