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禅的梧桐树在鸡不鸣狗不叫的孤独里修炼着。
它不动声色的给我以箴语:小村姑,昨天,比明天更遥远,何必执着于听到的看到的。而我日日吟诵的经文、梵唱都是寒。那迷途的归人啊,终会在永生的寒冷里,以不死的心,沉睡,又复活……
大寒
总是冷到了一种极致了。
脚下的土地都封冻了思想,那么谁还敢在天空下张扬心事?
只能蹲下身子护住自己的心。
在这寒冷里,老屋,真的老了,瘦了。
太阳在门闩后,死于年华。
我的眼里都是化解不开的雾。如墙角那含羞草的眼泪。
冰凉的上弦月,突然从天空坠落,敲开我的门,从头到尾,做最后一次流浪。
而我只一个恍惚,眼中升腾的雾便开始泛滥。
把月光冻结,把相望三千丈的季节冷却。
所有的寒冷阴差阳错地把它制作的灾难堆积起来。
我惊惧,沿着一只倦鸟临摹过的痕迹,不知季节该以如何形式复活。
陈旧的村庄抚摩我灰色的脸庞,匍匐着厚重的土地,以一本正经的余音,告诉我:小村姑,最柔软的月光,总以最脆弱登场。把你的灵魂根植于这片暗藏肥沃的土地,一切在寒冷中失去的,都会在桃花盛开时烙印上你的颜色,还给你……
梦缠指尖。
而指尖的记忆是我的影子故乡。
我的故乡,在凄风里,归隐于阳光下的落叶。
阳光早已变得无力。
在母亲沉重的炊烟里,在父亲一锄一锄的背影里,
迟暮的人们一年一年地被埋葬在衰老的苍白之中。
隐于窸窣,深于寂寂。
真的可以忘却百年前,千年后的白骨吗?
我无法以金戈铁马似的言语告诉你。